直到一年前,有一天我发现她跟一个中年男人接触比较密切,于是我就去追查了一下。
最后我发现,那个中年男人,居然是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
我瞬间怒火中烧,于是就发动了惩罚,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后来我发现,那个男人原来是她在那个国家的侄儿,只是想要带她回国,而她不想回去,只想留在我们国家。
或许是之前我戴着有色眼镜,有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现。
这一年来,我自从知道那件事后,又回去了两次,我想知道我该怎么办。
然后,我发现有人在祭拜我的族人,就是她在祭拜。
有一次我跟踪了她,听到了她在我族人墓前说的话。
她在忏悔!
而且这么多年来,她并没有再做过什么,反而是彻彻底底的融入了我国。
只是错已经铸成,我也无法再改变。
所以,我还是不敢见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衰弱。
本来我都想好了,等她去了之后,我就把她带回族地,让她落叶归根。
这么多年的忏悔,已经足够了。
我不知道族人们在地下能不能原谅她,但我愿意陪着她下去,任由族人们处置。”
陈乐听完,默然无语。
此刻全场寂静,只剩下那女病人轻微的抽噎声。
对于这位柯默河老人的话里,讲述出来的恩怨,以及他和这女病人折腾的这些年,陈乐无法做出评价。
大义,小家,全族,个人,就如同自古忠孝难两全一样,是无法一起成全的。
女病人缓缓扶着椅子站起来,蹒跚着来到柯默河老人身边,蹲下身抓着他的胳膊,轻声道:“柯哥,我们走,我们回家。”
“素芬,你……”
柯默河微微侧目,早已经泪眼朦胧。
“我们回家……”女病人再次说。
柯默河沉默了几秒,终于缓缓爬起来,轻声的说:“好,我们回家。”
就这样,两人慢慢离开了。
陈乐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个离开。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陈乐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扭头说:“师兄,我们也回家吧,应该完事了吧?”
“呃……,好,我们回家。”
唐德清怕被翻旧账,赶紧答应下来。
于是陈乐和唐德清也离去了,其他人也没有阻拦。
或许是还沉浸在莫名的气氛中,也或许还在想着什么。
可能刚刚这个故事,给了他们一些特殊的感悟。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陈乐心里自然也有。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她没有任何举动的原因。
甚至哪怕柯默河大礼参拜,她依旧没有答应给那女病人治。
因为已经过了下午坐车的时间点,但万幸的是找到一辆知道路的出租车,于是两人就上了出租车。
一路沉默,直到在小镇上的卫生院门口下车,唐德清也问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