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去了许久。
柳禾在原地等得百无聊赖,只得自顾自踢着脚下的石头来打发时间。
又是半晌。
她正欲四下打量一圈瞧他们打算何时回来,却被人自身后一把圈住了腰。
此人无声无息骤然出手,柳禾被吓了一跳。
慌乱间一回头,恰好撞进了长胥砚含笑的黑眸,她悬着的心这才瞬间落了地。
“你吓我做什么?”
禁军亭附近巡查之人来来往往,她总觉得缠绕在腰间的手格外扎眼,索性一把拍开了。
“洗手没?”
男人哑然失笑,却还是乖乖答了。
“……洗过了。”
见只有长胥砚一人回来,前后都没有阿戚野的影子,柳禾心下有些没底。
该不会是……
被长胥砚约过去暗算了吧。
此处是禁军亭附近,里里外外都是长胥砚的人,阿戚野虽能打,却也架不住人多。
奈何又怕打翻某人的醋坛子,柳禾也不好直接问,只能试探着用视线在周围寻找。
少女眼神明明灭灭,看得长胥砚不悦拧眉。
“怎么,怕我把他拐了?”
柳禾一哽,下意识否认。
“我没……”
转眼又撞进了男人看破不说破的视线,她一时心虚,只得默默收了声。
“阿戚野人呢……”
见她小尾巴露了出来,长胥砚轻哼一声,到底还是耐心答了。
“他先进去了,有点东西要我拿给他看。”
不等柳禾追问,长胥砚已率先交代了阿戚野要看的是何物。
“……上胥各处地势图。”
柳禾闻言一愣。
她自然知晓阿戚野查看上胥地势图是为调查地道之事,可长胥砚这般反应,却难免令她有些意外。
“这么要紧的东西你也肯给人看?万一……”
与长胥砚而言,阿戚野到底是个外族人。
非己族类,必怀异心。
若上胥地势图被外族人看去之后,两族有朝一日兵戎相见,岂非自己往外递刀子。
长胥砚惯是个警觉之人,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怎么,担心他反手害我?”
男人低笑一声,伸手轻轻把玩着她的耳垂,神情语气都显得心情不错。
“说到底,小柳还是心向着她阿砚哥哥的……”
这家伙……
才说了没几句就又不正经。
柳禾拍开他的爪子自顾自往里走,轻车熟路的模样俨然已是此处的常客。
见阿戚野果然在案前专心研究地图,她稍稍安心。
又闻侍卫已备好了浴汤,柳禾身上乏得很,索性转头进了里间沐浴梳洗。
出来时。
两个男人正在酒桌上推杯换盏,都已带了些微醺醉意。
见自己此时已困倦难耐,这二人却仍精力充沛,柳禾心下难免暗暗佩服。
“喝酒误事,少喝点,天亮都还有正事。”
她正经提醒着。
“知道,”阿戚野偏头冲她笑,信誓旦旦保证道,“绝不耽误正事。”
长胥砚也冲她颔首。
柳禾这才往唯一的榻上随意一歪,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他们精力旺盛不用休息,她可不行。
今夜须得养足精神,明日才能更好应付正经事。
伴随着酒桌前二人的随意谈话,柳禾舒适地翻了个身,不消片刻就已沉沉睡去。
阿戚野取了已解下的大氅,起身轻轻盖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