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为肩负起皇兄留下的重担,不得不放弃了与佑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外敌强悍,家国不宁。
从闲王变成皇帝,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为了将佑枝扶上皇后之位,他几乎竭尽全力,也是那些年唯一的一次叛逆。
付出的代价,自然也非常人所能及。
如今……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
……
出了东宫,柳禾一路往宫门去。
隔了老远就瞧见长胥砚依旧等在远处,身姿笔挺如劲松,却在夜色中披了层霜。
她一怔,忙加快脚步朝他跑去。
“你怎么还在?”
答应了长胥祈后,她知晓会在宫中耽误久些,便已叫人来让他先回去了。
长胥砚抿了抿唇,静静看着她。
“怕你难过,想等你一起走。”
他知晓她曾与太子有些过往,恐她入宫后瞧见什么暗暗伤怀,不放心她一人而行。
男人宽厚的大掌轻轻牵住了她的手,粗粝的茧令人心安。
“东西找到了?”
柳禾低头看着顺手拿出来的匣子,轻叹一声。
“找是找到了,但是打不开,这东西连锁眼都没有……”
晃动时依稀可闻内里之物的响动,能让她笃定这匣子里装的不是丢失的玉玺。
回到禁军亭。
柳禾第一件事便是将匣子拿给符苓看。
他与姜扶舟在南瑶时便已相识,这些年里二人多次交手,兴许会知晓此物如何打开。
迎着少女期许的目光,符苓正要缠闹几下才肯做正事,转眼却对上了长胥砚满是警告的黑脸。
……啧,没劲。
美人慵懒接过了匣子,随意摆弄两下便迅速认出。
“是纯阳匣。”
好奇怪的名字。
柳禾凑近了些,仔细研究着这看似全无机关的封闭匣子。
“你知不知道要如何打开?”
这里面装的,兴许正是她要寻找之物。
看符苓的神情,肯定是知晓开启匣子之法的,可不知为何,他却欲言又止。
看不惯这副遮遮掩掩的模样,长胥砚忍不住抱起手臂。
“有什么不能说?你心中有鬼?”
有他爹的鬼。
符苓侧目瞪了他一眼,怒意隐隐。
生怕二人互看不顺眼吵起来,柳禾忙横在他们之间,好说歹说压抚下了。
“纯阳匣子,唯南瑶纯阳之血可开,不过……”
符苓顿了顿,似有些为难。
“南瑶以女为尊,皇室男子本就稀少,后遇亡国,皇室中人如今更是死伤殆尽,如今唯一能开匣之人便只剩了……”
话至此处,符苓又是一哽。
这匣子,如今唯长胥疑可开启。
可旁人不知他这徒儿与她关系如何,他又哪能不知,只怕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老三?”
无视了符苓的欲言又止,长胥砚毫不顾忌地点出了这个敏感至极的名字。
柳禾一愣。
长胥疑与南瑶有关联,此事她竟是第一次知晓。
怪道生下来就被皇帝关在冷宫,原是因为这孩子是天下忌惮的南瑶国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