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长胥砚舒缓眉心,不动声色任她抱着。
“殿下为何现在才来……”女人哭得泪眼朦胧,楚楚可怜,“芙儿吃了好多苦……”
长胥砚缓缓蹙眉。
若非他安插眼线四处收集青楼内情报,知晓她混得风生水起,只怕要信了她的话。
转念又回想起那番邦人哄骗她的话,恐她因急于脱身而做出错事,长胥砚忍不住提醒。
“氏族入巷,奴籍不反,父皇旨意已下,我只能暂时将你安置在别处,赎身之事无人可提。”
侧面点她——
那番邦人愿意带她走之言皆虚,轻易信不得。
上官芙垂下眼帘,轻轻咬唇。
“你我二人曾亲密无间,殿下当初若娶了我,芙儿便不会有如今这般下场了……”
长胥砚忍不住拧眉。
亲密无间……
他何曾与她亲密无间过?
只不过念及上官丞相兢兢业业,一朝基业却毁在孙儿通敌叛国身上,他对上官府有些不忍,曾起过援助之心。
“先前之事我确有愧于你,若你不愿留在此处……”
话音未落,却已被门外之人打断了。
“芙儿姑娘,客人要来了。”
果然有脚步声远远传来。
上官府似是有些惊慌,瞬间松开了抱着长胥砚的手,将他推到了衣柜里。
“殿下,别出声……”
一墙之隔,柳禾听得真切。
至此一切顺利。
她屏气凝神,只听隔壁门响,那番邦男人进来了。
“廉鸠大人~”
上官芙娇滴滴迎上去,被男人伸手拥进怀里。
柳禾仔细观察着这番邦男人的模样,面部轮廓与记忆中将自己掳走之人完全重合。
那日此人虽扮作阿戚野的装束,却并未易容,她慌乱之下多看了几眼,如今自然能分辨得出。
柳禾正想着,忽听一声满是惊慌的轻呼。
“呀……”
原是上官芙不留神打翻了茶水,好巧不巧泼了廉鸠一身。
柳禾忍不住蹙眉。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上官芙方才打翻水的动作多少有些刻意在。
见廉鸠面露责备之色,上官芙忙忙补救。
“柜中有干衣!妾身……”
似是猛地想起长胥砚还在里面,上官芙立马抬手捂嘴,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一番操作下来,看得柳禾直摇头。
打翻茶水暴露踪迹,皆是上官芙有意为之,像是巴不得让长胥砚快点被发现一样。
“……柜中?”
廉鸠果然起疑,起身朝衣柜走去。
见他边走边拔刀,另一间房内的柳禾已将指尖覆在机关之上,屏气凝神等待着接下来的反应。
“咔啦——!”
长胥砚自柜门内纵身跃出,身形矫健。
二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见他逐渐占了上风,柳禾稍稍放下心,覆在机关上的手却不敢有半点懈怠。
可下一刻——
她竟眼睁睁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上官芙忽然捡起刀,刀尖正冲着长胥砚的后背捅去。
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