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柳禾能从变化中感觉到,长胥砚这会儿是真的慌了。
“此事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想你白白担心,非但无力相助还要为自己另添麻烦……”
解释得慌不择言,柳禾趁机远离。
某一瞬间,还听到了他的抽气声。
似是心虚作祟,沐浴过后长胥砚显得格外老实,只将人圈在怀里再无动作。
一夜安眠。
……
两日后。
趁着皇帝出宫,长胥祈派了人来接她。
再三确认过来人的确是太子的心腹,又收到了太子亲笔书信,长胥砚这才放心送她离去。
皇后病重,从阳华阁搬去了上宸宫。
用了多少种法子都不见好转,如今只能用各种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
看着床榻上气息奄奄,面色苍白的女人,再想想她从前温良和善的模样,柳禾心下有些酸涩。
皇后徐佑枝——
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让她想到自己母亲的人。
身为异乡之人,总会对在新环境里感受到的第一份善意格外印象深刻,她也不例外。
她为何要对皇后好,这就是原因。
长胥祈等人都被她拦在了门外,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消息。
柳禾在床边静静打量了片刻。
进屋后第一眼她便知道,皇后不是病重,而是身子虚弱时进了脏东西。
南黛初时被厉鬼侵身,也曾缠绵床榻好一阵子,后来虽渐渐好转,性情却也大变。
那时南瑶众人不通此术,厉鬼轻易得逞。
如今这脏东西入身时日不久,加之修为不足尚未成型,驱逐起来倒是不难。
半晌后。
门被人自里侧开启,众人纷纷围了过去。
敏锐捕捉到了屋内丝丝缕缕的血腥气,长胥祈不易察觉地拧了拧眉。
“……都退下。”
若生意外,独他一人在场方可护着他。
遣散了众人,长胥祈抬步进入。
一打眼便瞧见了地上的铜盆,盆内的血水有些刺目,榻上之人的面色不再苍白如纸。
“不是病,是邪气。”
柳禾轻声解释,还不忘一一叮嘱。
“等醒来之后半月忌食荤腥,整月里不可夜间出门,最好是打一面驱邪镜照着床榻……”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长。
柳禾原以为长胥祈会询问她为何知晓这些,可他却只是缓步上前,轻轻拉起了她的腕。
“疼不疼?”
突兀的问话,不免惹得她一怔。
腕上伤口她早已遮掩,长胥祈又是如何发现的。
一声轻叹,男人纤长的指尖抚了抚简单包扎的伤处,眉宇间满是自责与疼惜。
“母后多久能醒来?”
柳禾心下计算着时日。
“至少三日吧。”
“那……”他顿了顿,轻声试探,“这三日你可会一直守在她身边?”
柳禾想都没想。
“自然,等皇后醒了我再走。”
这期间若有意外发生,她离得近了也好及时帮衬些。
柳禾应得坦然,不曾注意到男人眼底一闪即逝的心安与庆幸。
如此……
他便可与小柳多待几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