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心生逗弄之意,随手抽了枕下匕首出来。
看着枕头下明晃晃的匕首,虞沉又是一愣。
怎么着……
跟他睡还要藏刀?
“我只问一句,不许说谎,”他闭上眼,格外坚持,“你若答了,我任你处置。”
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柳禾一边观察着他锁骨处的新伤,一边随口应了。
“好,你问。”
“你是单跟我睡藏了刀,还是跟别人睡也藏刀?”
柳禾一怔。
确是令人意外的问题。
“……重要吗?”
“重要,”他缓缓睁眼,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若你只在今夜枕下藏刀,便是不信我……”
话至此处虞沉顿了顿,像是在有意提醒。
“我会很难过。”
“这样啊……”柳禾漫不经心,面上甚至并无多余的表情,“只今夜藏了。”
……不解风情的女人!
虞沉只觉一股郁结堵住了出气口,又急又气之下,险些让他背过去。
他都如此直白同她讲了,她竟还实话实说。
“你骗骗我啊……”
见他有些急了,柳禾忙顺毛捋。
“好好好,之前也藏了……”
可惜于事无补,为时已晚。
“你觉得我还信吗?”
“信吧,”柳禾换了只手拿刀抵着他,探过头去观察他的伤,“你信吗?”
“……信。”
闷声闷气的回应,惹得柳禾忍不住笑出声。
虞沉,确有些可爱在身上。
听她轻笑,虞沉原以为此事便就此翻篇,他不追问她为何忽然动手,她也该放下利器才对。
可她却不退反进,直直朝他喉咙刺了过来。
虞沉愣了,身子却始终未躲。
直到刀刃重重钉在他身后的床杆上,尖端精准无误刺中了一抹幽幽的蓝光,他依旧未能回过神来。
趁虚而入的幽魂残片被逼出,柳禾才轻舒了口气。
又见他愣怔,她忍不住调笑。
“怎么,以为我要杀你?”
话锋一转,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
“不过若你拒不交代,不肯同我说出实情,不管睡不睡,我还是要杀的。”
被戏耍过一次的虞沉却已不再上当。
他轻哼着拨开匕首将人抱紧,脸埋进她温软的身体里,贪婪地呼吸着。
“你才舍不得……”
方才出刀,分明是在护他。
见唬不住他,柳禾索性抬手拽着发辫将人拉远了些。
“说正事。”
想要的也都有了。
若再不交代,她可真要视他心中有鬼了。
微散的发辫被她扯在手里,虞沉被迫远离,眉头皱得很紧。
人清醒了是好事,可对他而言却算不上好。
刚刚还同他亲密无间,温肢相缠,赤艳的唇轻启随着他的动作唤着他的名。
谁承想转过头来连片刻温存都没有,竟已开始冷冰冰盘问人了。
阿禾,坏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