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私通。
短短二字宛如利刃,硬往长胥疑心窝子里扎。
他强忍住了翻江倒海般的杀意,自静妃面上冷冷瞥过,语气更是冰得人生寒。
“是吗……当日为何不禀?”
男人眯了眯眼,显然是心情不爽有意刁难。
“静妃架子当真大得很,这是在等我请你张口?”
静妃瞬间哽住。
“臣妾……”
原本是想禀的,谁料半路杀出了个摄政王。
正要将摄政王同柳氏苟且之事告知主上,转念又想起当日男人的警告。
“此事若胆敢传出去半个字……小心你的舌头。”
静妃忽然觉得舌根有些疼。
趁着静妃迟疑的空档,柳禾不露痕迹抬眸,给身侧的七南使了个眼色。
七南会意,扯开嗓子还击。
“你胡说!我家主子从未如此,静妃休要信口雌黄!”话锋一转,阴阳怪气起来,“莫不是静妃娘娘嫉恨我家主子得圣宠,妄图栽赃陷害吧!”
看这婢子仰着下巴中气十足的模样,静妃气不过她们贼喊捉贼,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主仆二人真是油盐不进。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她们竟还看不清局势,简直是上赶着寻死。
“信口雌黄?”静妃冷笑一声,“柳氏,你腹中胎儿究竟是哪来的野种,只怕是自己都分不清了吧?”
一女多侍,简直荒唐。
还当此处是当年的南瑶不成。
柳禾闻言也不理睬,只顾着跪在地上抹泪,暗中又冲七南使了个眼色。
撒泼无赖这种事,她觉得七南甚是在行。
“静妃来前莫非没有打听清楚?医师方才已说了,我家主子腹中无胎!”
此话一出,满室医师皆咽了口口水。
这婢子也太肆无忌惮了些……
真当主上是傻子不成。
谁料座上的男人却不见半点着恼之意,视线始终不曾从美人身上移开半寸。
痴迷,眷恋。
好似便是美人犯了天大的过错,他也会用一己之力替她担下。
见长胥疑这般反应,静妃越发恨得咬牙,随手扯过了一个低头不语的医师。
“你说!她腹中究竟有没有胎?”
又是方才那个年轻医师。
他欲哭无泪。
自己分明已经要把头埋进地底下了,怎么还是被人拉出来当活靶子。
“臣……臣……”
年轻医师唯恐祸事又一次波及到自己头上,结结巴巴怎么也说不利索。
都是大人物争斗,哪里轮的上他。
不论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一边,横竖都是一个死。
“说话!”
静妃反手一巴掌甩过来,惊起一声脆响。
“哑巴了不成!”
听见响声,柳禾不露痕迹皱起眉。
今日倒是委屈这小医师了……
趁着静妃怒火上头,她冲长胥疑缓缓颔首,示意他顺着话往下接。
将她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长胥疑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顺了她的意。
“静妃问你话,”视线幽幽瞥过年轻医师的脸,看不出情绪,“答便是了。”
那年轻医师越发骑虎难下。
这……他要如何答才对?
有胎还是无胎?
转念回想起主上待柳氏如若珍宝的神情,他心下一横,决定继续睁眼说瞎话。
“回静妃娘娘的话,柳姑娘腹中……无胎!”
长胥疑略略挑眉,显得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