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嫌弃姐姐。
如今你大侄子也到了开蒙的年纪,走出去,难免会让人指指点点。”
张氏冷笑一声。
“哦!
原来你是嫌弃我妨碍了你儿子。
张旺财,你可别忘了。
如果不是我,你儿子现在上学的束修银子都出不起!”
张旺财被说的有些赧然。
可是想起孙氏的面孔,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
“姐,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张家也算是有名有姓。
姐姐总不至于不盼着侄子们有个好前程吧?”
外面的婆子听不下去了。
走进来道:“大少爷,人说话可要讲良心啊!
这些年夫人是怎么帮着大少爷起来的,大少爷心里有数。
如今这样过河拆桥,连老奴看了都寒心!”
她一句话刚落地,就听见外面孙氏的声音。
“呦!
这话说的。
我们可没有求着她帮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愿的。
再说了,难道帮自家兄弟还要兄弟知恩图报?
那跟外人还有何分别?”
孙氏一边说,一边也进了屋子。
张氏瞪了她一眼。
“是你在背后挑唆旺财的吧!
我就知道,没你这样的小娼妇在后面嚼舌根,我兄弟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家生的贱丫头。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这么说话!”
孙氏的爹却是是个货郎。
这样的出身一直是她的忌讳。
尤其是这两年,张家又起来了。
她自己呼奴唤婢以夫人自居,更听不得别人提起她的出身。
如今从张氏嘴里说出来,孙氏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
“张招娣,你少在我面前耍你当家主母的威风!
你可别忘了,如今你不再是梁家的当家主母。
你只是一个被休的下堂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张氏在他们两口子面前向来是高人一等的待遇。
孙氏对她向来恭敬。
甚至说她长姐如母,还说就是将来她老了,他们也要好好孝顺她。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的。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张旺财道:“旺财,你就这么看着这个贱妇辱骂自己的姐姐。
还不给我撕烂她的嘴!”
张旺财往孙氏面前一站,道:“她说的又没错!
姐姐如今确实是下堂妻。”
孙氏挑衅地看着张氏。
张氏指着张旺财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吩咐那婆子:“去,你去给我撕烂她的嘴。”
那婆子还没动手,张旺财就给门外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两个家丁进来,将那婆子架了出去。
孙氏道:“张招娣,你在梁家十几年,体己银子应该也攒了不少吧?”
不提银子还罢了,提起银子,张氏听了更觉心酸。
她这些年确实从梁府捞了不少油水。
可是,那些银子都添补给了娘家弟弟。
如今的她,可是身无分文。
见她没说话。
张旺财道:“姐姐,弟弟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你这两天先在家里住着。
等姐姐自己置办了房子,再搬出去。”
说罢,拉着孙氏就要出去。
临出门又回头道:“今日的晚饭一会儿让丫头送来。
以后也不用来前厅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