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疾风的笑容,刘月能猜出来一些,不过就是在嘲讽她的出身和王爷的身体状况。
“你敢吗?”
即便是陛下都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不敢,公主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应该还在信阳的?”
刘月觉得这位长公主可能是被尊崇的太久了些,完全就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将自己往死路上逼的。
“就算是回京了又如何,你以为陛下真的会对我出手?”
这倒是实情,之前那样大的事情还不是大事化小了。
“也对,陛下宅心仁厚的。”
看到她的神情一松,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将她给吓破了胆,“就是不知道皇后或者是萧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王妃,当然不会了,皇后娘娘若是知道她被人当枪使了估计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人,至于萧家,就更加不可能了,但凡是得罪了他们的人就每没见有好下场的。”
映雪阴测测的说道。
“所以啊 ,公主,你看,这么多人等着看你的笑话了,若是我们再将你做的事情告知天下,你觉得陛下是会保你了还是保他的江山?”
其实江山对那位陛下来说也不算是太重要的,之前护着长公主不过就是因为那些事情还没有传的尽人皆知的,桑木在天牢里关了几天之后就暴毙而亡了。
没有了人证,再想攀咬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是一旦此事被宣扬开去了,那就不一样了,会直接威胁到他的,为了自己她都是要死的。
信阳长公主的脸色变了,之前很有信心,但是此刻心里的那点儿侥幸被刘月给戳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是真的能做到她所说的那些。
北疆战事的时候为了不费神的除掉她,好顺利的将她手中的那些东西据为己有才会提议皇后让她也跟着去照顾那个病弱的皇子。
这样的人的死活在皇室中根本就是一点儿都不重要的,要不是她手中的那些嫁妆还算是能看的上眼,自己是根本就不会看她一眼的。
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居然将自己苦心孤诣了十多年的事情给戳破了。
陛下起了疑心,不过那也没什么,陛下的性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最多也就是一顿责骂罢了,可是宗室居然也会知道了这件事,明明她瞒的很好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冷冷一笑:“就算是我做的那又如何,连凌王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觉得就凭你一个王妃,呵呵呵,连这个王妃的身份都还是我赐给你的。”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笑话似的,她一连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公主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当年凌王的事情你也有份?”
凌王的死是整个大梁的损失,只不过陛下从不这么认为罢了。
“你说你一个外室女要这么聪明干什么?”
提起凌王她都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李妈妈的手紧紧的拽了起来,甚至还往门外看了一眼,月光洒在院子里亮堂堂的。
刘月都没有再引导,仿佛这件事已经埋在心底里很多很多年了,如今急需要一个出口。
那些遥远的往事,已经模糊的面目在此刻变的清晰起来。
一桩桩一件件足以引起大梁朝堂巨震的往事让她事无巨细的细细说来。
几乎每一件重大的国事中都有她的手段。
“为什么呢,公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亲人,他是我的哪门子亲人。”
长公主突然狂躁起来,刘月瞟了一眼香炉,袅袅升起的烟雾已经在减弱了,最多半个时辰之后药效就要消失了。
“我是皇后所生的嫡长女,我的亲哥哥原本才应该是太子的,他一个贱婢的儿子凭什么啊?”
“所以你才会让王爷活着。”
刘月恰到好处的添上一句。
看着她森冷的笑道:“看来你们知道的还不少,可那又如何,没错,那个人是我找回来送到他身边的,他的那些儿子怎么能继承皇位的。”
喘了口气继续道:“她生下的孩子才是这大梁的主人,只是他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为什么会亲近凌王的,他们算什么?”
“公主,他们都是你的兄长,若是没有他们你怎么可能会享受到现在的这一切,可能早就死了。”
“他们都是贱人生下的贱种,贱种……”
信阳长公主突然间就像疯了似的开始不停的挣扎,秦蓁上前在刘月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他们走了。”
点点头,示意她去将门开得大一些,让屋子里的味道尽快的散发出去,不要留下痕迹来。
“好了,以前的事情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公主你也不用装了,说说吧,今天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屋外的冷风吹进来,正在疯狂挣扎的长公主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刘月的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刚才的疯狂了。
“其实你才是最合适做皇家人的,这样都没能骗到你。”
“骗我有什么用了,对于你们之前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的,我不过就是个外人,我只是对你今晚冒险来这里非常的有兴趣。”
看了看这幻月阁的正厅,笑着说道:“长公主确实是比裕兴公主有品位的,一个赏月的地方都修的这么别具一格。”
吴王府最终接手的这四分之一的花园,里面最重要的建筑就是这个赏月阁了,说起来是阁,实际上的面积已经相当之大了,差不多有皇子府的一半以上了,再加上旁边的枫树林根本就是比整个王府都大了一倍不止了。
“我本来是想要扶持他登上那个位置的,毕竟只有他跟父皇的血脉最近,可是他太不争气了。”
“即便如此你不也没有想着要他死嘛,公主你其实是有机会收手的,只要你不来,陛下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
刘月笑着说道,想起来那些传言,长公主和陛下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陛下根本就不是真的要处罚她,而是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就会让她回来的。
“你们都不了解他啊,他虽然已经得到了那个位置,可是他依然是自卑的,从来都是不允许宫里的人提起他的母亲,他对我好,不过就是为了补偿,我也不在乎,反正只要能活着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