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五十个大钱拍到了桌子上。
原本恍惚的视李万斛、曹休进门如无物的掌柜,像活过来一样,眼睛里冒着光,盯着被李万斛拍在桌子的五十枚大钱!
而院子里面的屋子里,曹休瞥了一眼桌子上凌乱的酒菜,也没兴趣动筷子。看着李银斗说道:“李兵书,县丞大老爷已经下了命令,你不赶紧去土兵营查我的问题,还在这里干什么?”
李银斗也不恼怒,拿起筷子从凌乱的酒菜中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一直等嘴里的菜被嚼碎,曹休面色有些难看,才咽了下去,悠闲的说道:“曹主吏,你也不要生我的气。我今天中午还好心提醒过你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动手这么快,这么直接。”
曹休冷哼一声,白了李银斗一眼,说道:“李兵书是不是将曹某当成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不是?你们要是没有提前相互沟通,县丞大老爷岂会命你领头去土兵营审查?”
马县丞命的是户房出一个主吏、和兵房经承李银斗前去土兵营查账,自然是以李银斗为主,断然不可能让李银斗一个经承,听户房主吏的。
李银斗也不恼羞,也不尴尬,依然微笑的说道:“虽然是我们早有沟通预谋,可是李某向曹主吏保证,我只是被他们拉拢的。这次去审查,也是以户房主吏为主,我只是挂个名头。我这么说,不知道曹主吏信不信?”
曹休想了想,点头说道:“此时此刻,曹某也想不到,李兵书有什么要欺骗曹某的理由。只是,曹某有一事不明,此时掀翻前知县之事,县丞大老爷是最高受益人,刘户书也有不少好处。为什么此时你们还要联手对付我?”
李银斗啧啧两声,说道:“曹主吏为何明知故问,你既然有掀翻知县大老爷的本事,户书大人又怎么会不惧怕你顶替他的想法。防患于未然,这不是正常之事吗?”
“曹主吏故意这么问,应该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他们勾结之后,还要背弃他们,将一切都告诉你吧?”
曹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李银斗。
李银斗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一口将里面的酒喝下。身体前倾,笑着看着曹休,说道:“因为我和曹主吏是一类的人啊,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又怎么忍心看着和我是一类人的曹主吏,被他们给搞下去呐?”
“一类人?”曹休面带疑惑的看着李银斗,问道,“你我又怎么算是之类人?”
李银斗哈哈一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曹主吏大概一直以为自己和乐勇亲如甥舅,自己就是地道的胥吏吧。其实你我在刘长海等人眼中,都是借用大佬的势力,强行进入县衙,抢走他们世世代代相传的职务的外来者而已!”
“虽然曹主吏和家兄有仇,可是别忘了,你是拿着家兄的推荐信才进的县衙。你也是看着锦山府黄家、平安府费家的照看,有了费督兵官授予的督兵事职权,才在县衙横着走的。这不和我依靠朝堂上大佬的照看,才当上兵房经承一样吗?”
“只是不一样的是,他们查不到我背后大佬的信息,不敢对我下手。而你背后的大佬的信息,他们一清二楚,所以才敢谋划与你!”
曹休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不知道,李兵书找我说这些,是想怎么个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