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兽神的馈赠。”
被诸多目光注视着,时清一点紧张也没有。
今天就算是兽神亲自降临,这份馈赠他也给定了。
时清还没找时晨麻烦呢,他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时清绝对不会放过他。
刚才他就注意着时晨的方向,看到他用牙撕掉了幼年大牙猪的一块肉。
时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坑害人一次两次的,不知道后悔就算了,居然还敢站出来指责别人,他半夜都不会做噩梦的吗?
如果他平时不做噩梦,那时清要让他之后的每一天都处于噩梦之中。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被邪神诱惑到吗?”
时清声音放软,听起来委屈极了。
耳朵柔顺的贴在脸颊两侧,毛毛顺滑,更显得无辜了。
“我知道。我在家的时候,你们就不喜欢我,阿父阿母嫌弃我是只兔子亚兽人,可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干,你和阿父出门后,阿母和姐姐只需要休息,洗衣服,做饭,打扫,种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处理的,这些事情听起来很轻松,加到一起却需要耗费我一天的时间。”
“就这样,阿母还要嫌弃我手脚慢。你和阿父从来都注意不到我的事情。”
“我已经长大了,你和姐姐一人一间宽敞的屋子,我的房间还不如一块菜地大。阿母说,不值得再为我建一个屋子……难道我真的是那个多余的吗?”
说到最后,他的眼泪打湿脸边的毛发,头埋进危的怀里。
时晨想让他闭嘴,但是在场的所有兽人都对他怒目而视,阻拦着他的动作。
雄性兽人是部族中最强大的存在,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保护弱小,保护其他兽人。
别管长歪没长歪,关键时刻,所有兽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这是什么小可怜啊,一定要保护好他!
就连灰苍对时雨的滤镜都破碎了一些。
时清说的过往太过可怜,让其他兽人的心都偏向了他。
危拍着时清的后背,心疼的不行。
他低头去看时清,时清红着眼圈,似乎是情绪稳定了一些,他从危的怀里出来了。
所有兽人都知道他们换亲的事情,对时清的目光有多温和,对时晨的目光就有多唾弃。
“大哥,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时清看着时晨前方的土地,不看他,“医术确实是兽神的馈赠,我才能把危的腿保住。至于弓箭,我只是在家务活中锻炼出了力气,射的准一点,这没有什么用,你不用抓住这一点不放。”
他终于抬起了眼睛,看着时晨的目光里带着恳切,“大哥你信我,我真的和邪神没有关系!”
在时清抬头的前一秒,时晨刚被兽人松开嘴巴和胳膊。
他刚才无数次想打断时清,通通没能成功,现在时清说完了,他才被放开。
时晨还能说什么呢?
身边这群兽人的眼睛和瞎了一样,对时清投过来示威的眼神视而不见。
他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满意,就要被他们瞪。
“……我是错怪你了。”
时晨不得不低头,这群兽人像是要扑过来打他一顿,尤其是危。
那股子气散开之后,他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太冲动了。
没抓到时清的把柄不说,反而害了自己和家人。
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个多余的孩子给摔死,时晨阴恻恻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