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小时候,他不止一次听到阿母说时清是个多余的,除了给家里添麻烦,剩下的什么也做不到。
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地扎在了他心里。
即使时清在家里做牛做马,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他也觉得这是时清应该做的。
毕竟他们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就已经是他天大的荣幸了。
把时清甩手出去,给病重的危,时晨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们这两个家伙,能腐烂在一起,做个伴也是件好事。
时晨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受任何人控制。
不,现在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时清手里,逼得他不得不低头。
时清还是时家人,他说太多,对他和危的名声也不好。
最终,他没有说出更多的事情。
不过他并不是不计较了,而是准备在合适的时机,给出致命一击。
……
狩猎队回去的路上,气氛没有去的时候那么轻松。
所有兽人心里都憋着事,紧赶慢赶 想回到部族里。
时晨心情郁郁,分出来的肉还在他的竹筐里,他把筐扔到时阿母身边,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他阿母的做饭水平一般,吃不吃的都不无所谓。
“阿晨,阿晨!”时阿母跟在身后喊了两句,没得到回应。
“这两个孩子最近都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都不爱搭理人了。”
之前灰苍来家里吃饭,时阿母总要叫人过来帮忙,现在他不过来了,时阿母也乐得轻松,随便做了两道菜就当晚餐了。
时雨面色憔悴。
灰苍有段时间没找过她了,她又被时清的好运气左右着心情,最近睡得很不好。
“阿母,这肉还是生的。”时雨放下筷子,抱怨着。
她不禁想起时清还在的时候。
好吃的饭菜,整洁的衣服,干净的院子,舒心的生活。
再看看现在,没有一点让她开心的事情。
时雨拽了拽褶皱的衣服。
她不仅不感谢时清,反而埋怨起他来,“时清是怎么回事,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都不知道回来帮帮忙,这难道不是他的家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时阿母心中一动,是啊,时清是她的孩子,回来帮帮忙怎么了?
部族里也不是没有回家侍奉阿父阿母的事情。
还有危,他现在已经好了,也该送食物过来了。
她心里美滋滋的,感觉这饭菜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
时阿父也不知道听了没有,他只是沉默的把饭菜都吃了下去。
如果时晨也在这饭桌上,他一定会极力劝阻时阿母不要再去招惹他们。
可惜他没出来,也注定不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第二天一眼,时阿母挎着篮子,脚步轻快地去了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