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丰满世界地找曲德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最后打了好几回电话,终于打通了。
这才把曲德丰喊到了医院里。
事实上,这也是他和皮茂山商量后,想出的主意。
那会儿皮茂山让葛大丰叫上赵会计去找曲德丰坦白。
葛大丰就有些不情愿,更没有勇气面对曲德丰。
紧接着,他找到赵会计后,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曲德丰。
渐渐地,葛大丰鼓起的勇气,也就彻底泄了。
随后,他便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说明联系到曲德丰后,让他直接上医院,有什么话,由皮茂山亲自跟他说。
也因此,葛大丰联系到曲德丰后,就跟赵会计回到了医院。
“您,您来了。”
葛大丰表情尴尬地说,立刻找凳子给曲德丰坐。
“曲副市长可真是大忙人。”
赵会计说,表情同样很尴尬。
“再忙也得来探望皮老啊。”曲德丰笑笑,把水果往床边一放,接过葛大丰递过来的凳子,坐在了床边。
“您比梁总可强多了啊!”
听曲德丰这么说,葛大丰忍不住感叹。
梁梅可是前进厂这些老人看着长大的孩子。
如今她不但和厂子里的人彻底翻了脸,就连来医院看皮茂山一眼也不愿意。就真的忙得一点时间也没有了吗?
一想到这事,葛大丰直摇头。
“梁总业务繁忙,我正好有点时间,没必要比较。”
曲德丰笑着说,抓住皮茂山的手关切地问:“您自己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刚进医院时强多了?”
“是,强多了。”
皮茂山望着天花板点点头,眼角涌起了泪水。
他想起了自己的傻儿子皮波。
也想起了自己因为皮波的死对曲德丰的埋怨。
“怎么又哭了,别哭了,老皮,咱们好不容把曲副市长请了过来,有什么你赶紧跟他说,机会难得。”
葛大丰说,看到皮茂山淌眼泪,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是啊,咱有事说事,别这样。”
赵会计跟着劝说。
“哎……真是患难见人心啊。”
皮茂山叹息了一声,这才吸着鼻子,给曲德丰讲起了梁梅和前进厂的事情。事情虽然有些复杂,但是概括起来,也就一句话:前进厂的炼油设备是梁梅引进的,凭着这套设备她不但赚了大笔的钱,还把前进厂牢牢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当初市里搞拆迁,我们也是支持的,可是梁总她不愿意啊,说什么厂子一拆炼油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皮茂山悔恨连连,继续说着。
“就这么的,咱们先跟人家金城集团的拆迁队起了冲突,说什么暴力拆迁啊,都是咱厂子里人演的苦肉计,为的就是把拆迁的事情搅和黄,把厂子里的秘密继续遮掩下去。”
“现在回头看看,哎,真是糊涂啊,炼油赚的那几个小重要还是旧厂街发展重要?道理不言而喻啊……”
话说到这里,皮茂山无声地淌着眼泪,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曲德丰拆开一包面巾纸,帮着他擦起了眼泪。
“还有一件事,我是越想越觉得古怪。”
葛大丰看了曲德丰一眼,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就是云海大桥那事,你说它就真的跟梁梅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