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尽的惜别,也终须一别。
第二日午时,殇阳军准时出发。
再回郡阳,已是二月。二月春风起,万物苏醒时,这里已有了春的味道。
南宫萦瞧着窗外蒙绿的田野,心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离京时,她是那般不情愿嫁于安子殇,想方设法的要逃离。可回京之时,她已经渐渐可以接受这桩赐婚,甚至不再厌恶安子殇。
当真是世事难料。
入城已是傍晚,街道是郡阳一如往常的熙攘。来往的人对突如其来的军队带有一丝警惕,可看清队中殇阳军的军旗后,皆安下心来。
只是领兵之人,人们不曾见过。
他一身银甲,在夕阳的照射下印上一层金光,柔美的脸庞与英气的盔甲十分不搭,但这可不耽误女子投去爱慕的目光。
百姓感到诧异,却有眼尖的人,一下就认出了那身盔甲,是太子几月前出城时穿的!
“是子殇王!”
不知人群中,是哪个嘴快的人,一语道破。
是的,安子殇特意没有戴面具。
南宫萦的话的确醍醐灌顶。人生一遭,哪怕不能将喜恶悲欢表露,但却可以摘下面具示人。
“参见子殇王!”安子殇所行之处,跪连一片。
男子敬仰、女子羞涩的眼神不断偷瞟着他,窃窃私语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你说咱子殇王这咋不带面具啦?”
“你这问的!以前那不是怕被人瞧去了真容嘛!现在咱子殇王兵力雄厚,武艺超群,还能怕宵小之徒意欲行刺不成?就不带了呗!”
“不尽然吧?”
“怎么说?”
“我看殿下自从和南宫三小姐赐婚后,又是摆排场,又是现在这般露真容,许是以前怕被人惦记,现在心有所属,索性就不掩饰了!”
这些话落在尉迟翎耳中,惹得她阵阵发笑。看向南宫萦时,她也正在掩嘴轻笑。
南宫萦心想:这是什么言论?心有所属就不怕被人惦记了?他可是未来储君,后宫佳丽三千都不未过,为她一人表露真容?简直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