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翎看南宫萦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起在虚安时,她和安子殇的关系愈发亲密,便想,难不成是与她有关?
于是凑到南宫萦耳边,看似神秘,实则玩味的说道:“其实哥哥早就不再惧怕行刺,我倒也好奇,为何是现在不带那面具了?”
南宫萦或多或少猜出了些。安子殇许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不想活在那个时刻隐藏的日子里了。但他愿不愿提及?谁又能帮他提及呢?
“许是面具冰冷,他怕惹上风寒?”
说完,二人都笑了起来。
尉迟翎看得出,南宫萦知道。但她不说,那便不再追问,他们也总得有点自己的秘密吧?
她们在车厢内笑的花枝乱颤,风好似有意般吹开了车帘,人群中一双憔悴的眼,盯着其中一个人挪不开目光。
是宋衍凡。
南宫萦也看到了他。
两个月,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本就没有多余赘肉的脸,面颊更为深陷,眼中没了温润,多了几分阴戾,在人群中冷的扎眼。
南宫萦跌撞的冲到车窗前,极力的想看清楚他,想问他为何变成这般模样?那一刹那,她只觉得心如刀绞,眼神停留在宋衍凡身上无法挪动,却因为眼眶中的泪水,慢慢模糊他的身影。
南宫萦多希望能下车与他一诉衷肠,但她与安子殇已经协定,为了霍家她不能违背,也只能因车渐行渐远,眼睁睁看他消失在视野之中。
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也许宋衍凡只能是她心中不可得的人。
宋衍凡是那样显眼,尉迟翎不会看不到。
她或许以前不明白,为何更好的安子殇摆在面前,南宫萦却只深爱宋衍凡。但她现在因为霍默明白了,这就是人们说的“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萦儿,你还好吗?”
南宫萦极力扯出一抹笑,想让人感觉“她还好”,只是泪水不断的涌出,只让人感觉更加心酸。
“不想笑就别笑了,我知道你难过。”尉迟翎轻轻地将她拥到怀中,拍抚着她的背。
“翎儿,短短两月,究竟是怎样的伤心,能使他像换了个人般?离开郡阳,我潇洒、快活,有些瞬间竟忘了离开他的心痛,我觉得,我愧对于他。”
那一眼仿佛抽干了南宫萦的所有,她没有力气歇斯底里的哭,只能静静的靠在尉迟翎怀中,任由眼泪流着,可这没有波动的声音却显的更为悲伤。
“萦儿,你不愧对他。”
尉迟翎知道所有的真相。她知道该愧疚的不是南宫萦,而是那个妄图利用她的男人。可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如此伤心,如若知道宋衍凡利用她,她会如何?真相真的是她可以接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