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章婉如带着一丝不甘,嘶哑着声音问魏仲文。
来魏府之前,为了迎合魏仲文,她特地穿了绣缠枝绿萼梅的上襦,下系着一条绿萼梅的纱裙,梳了一个端庄的芭蕉髻,戴了满头的珠翠。
就是希望魏仲文看到她,有一抹惊艳的感觉。
谁知道,刚刚踏进魏府,就听到了那个让她心碎的消息。
此时的魏仲文穿着一件莲青色银线绣如意云纹锦缎圆领袍,坐在石凳上,目光如水,眉头却紧锁。
“我说过了,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这些年,我把你当成了妹妹,沉鱼也是。”
“沉鱼和我怎么相同?”章婉如歇斯底里问道,“她年纪小,怎懂得分男女之情和兄妹之情?可我不同,我比她大,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你,不是把你当哥哥。”
魏仲文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章婉如居然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若不是自己向秦府提了亲事,想必一向柔婉的她,不会这么气势汹汹跑过来质问自己。“婉如,我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那个商贾之女么?你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说她?满身铜臭味不说,野蛮,忤逆长辈,半点礼仪规矩都不晓得。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你的妻子?”
章婉如想到那个秦云依,就越发的不甘心。当她从沉鱼的嘴里知道,魏仲文要成亲的人,居然是那样的一个人,她的心就像被人插上了一刀似的。
那个女子,怎配得上芝兰玉树的他?他这样的人,应该配一个天仙一样的美人,而不是一个俗气的商贾女。
若不是他结亲的对象是如此的不堪,她今日也不会兴冲冲跑过来问罪,因为她想知道,到底自己输在哪里?
她和他的家世相当,青梅竹马,要说亲事,为什么不是第一个想到她,而是那个见不到几次面的秦云依?
魏仲文无力,章婉如一向是个讲理的人,今日,怎会说出这些无礼的话。
沉下脸,他道:“她是怎样的人,我心底清楚,不需要第三个人来告诉我。”
“你清楚?”章婉如的血色迅速褪去了,她以为这门亲事是魏丽娟怂恿的结果。
她以为魏仲文是被那个狐媚子的美貌迷惑,却不曾想,魏仲文居然对秦云依有情,居然对一个见不到几次面的女子,生了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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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蒋宁听说了魏府向秦府提亲的时候,气的半死。
他想不到秦朗居然真的想反悔这门亲事,若不是自己事先在秦府安插了眼线,只怕这件事情,他还被蒙着鼓里头。
又想到秦云依明知道这件事,还不给自己报信,蒋宁的怒火越发高涨了。
这两父女是不是一早都合谋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不派人送信给自己?
夜幕逐渐降临了,秦府也如往常那样,挂起红色的灯笼,安排守夜的人。
秦朗从外头回来,就直奔书房,他今日见了魏振,在魏振的请求下,从自己的铺子里头调走了一些人手,帮他寻一个失踪的贵公子。
秦朗见魏振如此紧张那位公子,心底不禁暗暗揣测起来,这个贵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会让魏振这样的人如此担忧?
一脚踏进了书房,秦朗就看到书案后面坐着一个人,他沉下道:“谁?”
蒋宁转过脸,望向了秦朗。
秦朗浑身一抖,他记得蒋宁,此刻见到蒋宁,不由生了几分心虚。
“是公子啊,好久不见。你近来如何?”
蒋宁都想笑了,想不到秦朗会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