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纪嫣然楚楚动人的神情,秦云依想起前世,她就是凭借着这样的神情,将自己戏弄与鼓掌之中?
谁说那些柔弱的女子就一定是善良,眼前的女子,不就是一尾毒蝎子?
犹记得,曾经听赵小棠说过,这世上,就是有一种女人对男人杀伤力极强,那就是柔弱的女子,尤其是那种会拿善良做柔弱武器的女子。
赵小棠说过,她前世就看了不少戏,那戏文里头的女子,一个比一个会装柔弱,抢人家的夫君,霸人家的屋子,居然还能舔着脸说什么爱情。
其实,还不是妾室争宠的戏码?
想到这里,秦云依又含着一抹冷笑,她以为赵小棠是不同的。
其实,她不就是另一个纪嫣然?在钱子贤面前跟猫似的,在自己跟前,就跟一只老虎似的,无非是想要告诉自己,自己该信她,她能护着自己。
结果,她转身一变,就成了那响尾蛇,咬死自己不松口。
“住口!”
钱太夫人的暴喝,打断了秦云依的沉思。
也不知道纪嫣然哪里说到钱太夫人的痛处,钱太夫人指着她的鼻尖道:“你这等狐媚子,成日价的就扮成落难女子,还不是想引诱那些不知深浅的公子上当。”
“我家的贤哥儿是一片好心,却不曾想这好心喂了一只白眼狼,你借着哥儿对你的恩情,糟蹋我们钱府的名声,实在是可恨,实在是可气!”
“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打出去,告诉你小娼妇,有我在一日,你休想踏进钱府一步。”
“钱太夫人,你误会了,小女子和公子真真两情相悦,这是公子送小女子的定情之物,此情是天地可表的。”
说着,纪嫣然就掏出了钱子贤的玉佩,对着钱太夫人剖白道:“小女子对公子也是一片赤诚之心,请钱太夫人成全小女子。”
说着,她就重重磕在地上,这磕下去,准会受伤。果然,她抬起头,额头上就有了一小片伤口。
那鲜血淋漓,看得秦云依别过头去。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输,因为自己不够狠,对别人不够狠,对其他人也狠不起来。
像纪嫣然这样的招数,她是不到死路,估计是用不出来的。可对纪嫣然来说,为了进钱府,她可以做到。
唉,这女人,为什么要如此虐待自己?找个门当户对的,难道不强过和人家做妾室么?
钱太夫人看到那玉佩,心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这玉佩是她母亲传下来的,平时珍之爱之,若不是拗不过钱子贤的死缠烂打,她怎舍得给了他?
结果,他却把这块玉送给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手上,这分明是狠狠扇了钱太夫人一巴掌。
“把那块玉给我拿回来,将这个小贱人拖下去,狠狠扇巴掌。这等胡话,亏她敢说出来!”
钱太夫人激烈的反应,间接说明了纪嫣然的话是真是假。
众多女客交头接耳,钱太夫人的耳朵并不聋,怎么会听不到这些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