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云依其实是不耐烦和钱妍娘等人来往的,若不是想着钱妍娘的丈夫和儿子颇有几分本事,她才懒得应酬这种眼皮浅的妇人。
“翠玉,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都是自家的亲戚,说不到赏赐这份上。”
秦云依的神情淡然,望了钱妍娘一眼,“可这布毕竟是皇上赏赐下来的,我给了娣姐儿,就是娣姐儿的福气。若是姨母还要推辞,我也不好说什么。可这件事,若是落到御史的耳朵里,就可大可小了。”
钱妍娘此刻才明白,这块布,她今日不要也得要。
不然的话,一句藐视君王的罪名就让夫君和儿子吃不了兜子走。
想到这点,她不禁暗暗恼恨,秦云依居然如此阴毒,设了这么一个圈套让她们母女钻了进来。
其实,这件事,至始至终都不是出自秦云依的本意,而是娣姐儿的一见倾心才引发的。
而谁又能想到,为了这么一块布,这两家亲戚居然当着秦云依的面就开始斗起来。
本来,秦云依是不想理会的,见钱妍娘那副不把事情闹大,誓不罢休的模样,生了几分恼意,借着敲打翠玉的机会,狠狠敲打了钱妍娘一下,让钱妍娘这个糊涂虫清醒一下。
钱二太太闻言,理智也回笼了,她先上前给秦云依赔不是,“都是我糊涂,和姑奶奶一时言语不合,冲撞了起来,才惹得姑奶奶发脾气。本来是好好的一件事,倒让我们两个弄得不上不下,实在是对不住了。”
钱妍娘见钱二太太肯低头了,她自己也不好犟着,只能委委屈屈跟着上前赔不是。
“若不是我眼皮子浅,眼里揉不了沙子,今日这事,也不会闹成这样。姐儿看在我们是你的长辈份上,好歹为我们遮掩一下。”
秦云依本来就没有打算为了这么一件事和这两家翻脸。于是,她顺着台阶往下走,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去。
“舌头和牙齿都有碰到的时候,何况是自家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表妹,你先跟着翠玉去针线房,告诉她们,你大概要什么样式的比甲,让她们为你缝制出来。”
“好的。”娣姐儿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没有想到,为了这么一匹布,差点连累了父亲和哥哥,若是这样的话,她万死也难辞其咎。幸好,这件事顺利得到解决了。
钱二太太和钱妍娘也松了一口气,唯独钱如梦还是一副意难平的模样。
秦云依看在眼里,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落到钱如梦的眼里,就成了秦云依对她的挑衅。
你等着吧,总有一日,我会比你威风的。钱如梦握着拳头,在心底暗暗发誓。
娣姐儿去针线房量了尺寸,大概说了比甲的式样,然后就和翠玉回到了偏厅。
在去偏厅的路上,娣姐儿路过正厅,问翠玉这是什么地方。翠玉当时什么也没有想到,就随口答道是正厅,招待客人的地方。
娣姐儿一听,心往下沉了。这正厅是招待客人的地方,那么,她们刚才呆的地方算什么地方?
不过,这样的话,娣姐儿也不敢直接问出,而是笑着问:“平日都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