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子观音?”李贤妃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嘲讽,“她的心还真大,改日,是不是想穿凤袍,戴凤冠吗?”
“娘娘,你和她置什么气。”云嬷嬷安抚道,“横竖还有几个月时间,她想生,未必能生得下来。”
宫里腌臜事多得去,就算李贤妃不出手,那些觊觎皇后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阮淑妃坐上皇后宝座?
李贤妃望着手中的粉彩婴戏图盖盅,冷笑道:“本宫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如意的,害死本宫的孩儿,还想做皇后,做她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就算是死,也要拖这个贱人给她的孩儿做陪葬。
“是,娘娘说的是。”云嬷嬷低声附和。“不过,太后娘娘很紧张这个孩子,隔三差五的,找太医把脉不说,还时不时敲打御膳房的人,生怕给淑妃娘娘吃了……”
云嬷嬷偷偷瞧了一眼李贤妃,见她脸色逐渐沉下去,立即住了嘴,双手垂着站在李贤妃的跟前。
李贤妃盯着盖盅里荡漾的茶水,心中卷起了狂涛巨浪。
当日,姑母听说自己有喜了,不但没有免掉自己的晨昏定省,还想着法子找自己过去闲话家常,何曾怜惜过自己一丝一毫?
后来,孩子掉了,也不见她多伤心。如今,她倒是对一个外人的孩子这么上心,这究竟是为什么?
李贤妃决计不信,太后关心阮淑妃,是因为关心皇上的子嗣。只怕,她心底存了什么腌臜主意了吧。
“你找个机会,把话递出去,让本宫的母亲来宫里一趟。”想到脑瓜子疼了,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李贤妃决定找母亲讨主意。
云嬷嬷低声应是,然后就退了下去。
李贤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头空空一片,一想到这个地方,曾经孕育过一个骨血,却因为某些人的腌臜手段而失去,李贤妃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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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赵老太太狠狠将手里端着的粉彩喜上梅梢纹盖盅朝着赵小棠的头上扔去,那盖盅里的茶水,顷刻间,就将赵小棠浑身浇透了。
赵小棠也不伸手去抹头上那湿答答往下落的茶水,径直跪下道:“老太太,你要打要骂,我任你打,任你骂。”
说着,就先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个巴掌,然后恨声道:“都怪我自己,一时被痰迷了心窍,油脂糊了心眼,才稀里糊涂犯下这样的罪过,老太太,你就看着孙女以前服侍你还尽心的份上,饶过我一回。”
赵老太太冷冷哼笑几声,那双浑浊的眼眸里满是冷光厉芒。
赵小棠未免太小看了自己这个老太婆了吧,以为自己听到她说的几句软话,看到她打的几巴掌,就会把这件事轻巧巧给抹去,她赵小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
眸里的寒光乍现,老太太一开口,就是一通乱骂:“下作的小娼妇,你和你那死鬼的老娘是一个德性的,巴不得我这个老太婆死了干净,好让你们占了这宅子,夺了这赵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