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转身,就看到赵小棠,就在那一瞬间,景王突然有了一丝沧海桑田的感觉。
想当初,赵小棠刚进府的时候,即使伏地做小,眉眼之间还透着一丝傲气与娇贵,他喜欢的,就是这种气息,有种征服的感觉。
可如今的赵小棠,经过景王妃的连番磋磨,不但眉眼柔和了许多,就连傲气与娇贵也逐渐消失了,成了王府里头的最常见的那种姬妾。
赵小棠低眉垂眸,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淡薄化,免得景王又使出什么手段来折磨她。可自从她一进屋,景王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
赵小棠不愚蠢,她当然不会认为景王突然变了性子,又喜欢上她了。
悄悄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穿着,一件藕荷色宝瓶纹的妆花对襟袄子,一条青莲色五蝠捧寿宫裙,梳着是随云髻,首饰也只是戴了两支点翠梅花簪,一点逾矩都没有,为什么王爷还死死盯着自己。
景王的手一摆,让赵小棠身边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沉声道:“赵氏,你可知罪?”
赵小棠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不敢再和景王卯上了,跪下道:“请王爷明示,婢妾真的不知道自己所犯是何罪?”
景王的袍袖一挥,冷冷一笑,“死鸭子嘴硬,是不是要本王亲自撬开你的嘴,你才肯说实话?”
赵小棠知道,这件事,肯定和红缨那个贱蹄子脱不了关系,可眼下的自己,也不是和景王硬碰硬的时候。赵小棠磕头道:“婢妾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景王重重捶了桌子一下,然后怒喝道:“小贱人,当日,若不是看在寿王府的面子上,你以为本王会纳你这个不知羞的贱人进门?和姓李的有了苟且之事,还敢算计到本王头上来,你真的是好大胆子啊。”
赵小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若不是伏在地上,只怕这脸色就泄露了她的全部底细。
“王爷,婢妾是不是清白之身,难道王爷也不晓得吗?王爷是纵横脂粉场的多情公子,是真是假,无须婢妾申辩,你心中也一清二楚,何须婢妾多言?”
景王被赵小棠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景王一看就知道,何况,当日赵小棠进府,他可是身体力行验证过了。
刚才,被红缨挑拨了几句,景王一时昏了头,就真的以为赵小棠和李庭宣有了苟且之事。
以为这二人联手,不但破坏了自己纳楼轻云为妾的目的,还将这顶绿帽子戴到自己的头上来,如今想来,似乎不大可能。
毕竟,赵小棠不认识自己在先,更不会神机妙算自己和寿王府的世子妃勾搭上,准备设计楼轻云,娶她做姬妾。
脸色缓了缓,景王依然沉着脸,“就算这件事说的通,那本王问你,那宝脂斋的胭脂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小棠的心惊肉跳,王爷怎么知道宝脂斋的事情?“王爷,婢妾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
景王恼怒,抄起桌上的一块黄玉雕鲤鱼跳龙门的摆件就朝着赵小棠的头上砸去,“贱人,你还跟孤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