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棠不敢闪躲，硬生生接了这一砸。

幸亏那摆件只是一件小小的摆件，景王砸的时候，也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额头还是被砸出一个洞，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流。

“王爷，婢妾愚钝，实在不知道这错从何处而来？”

赵小棠知道，这个错，她不能认，认下了，就等于断了自己的生机。当然，她也不能全盘否认，至于怎么承认，怎么否认，本身就是一个技巧。

景王没有想到赵小棠会如此硬气，不由有了几分心虚，担心自己是偏听偏信，误会了赵小棠。

看着赵小棠的额头上蜿蜒流下的血迹，景王忍着满腔的怒气道：“红缨屋子里的胭脂，还有你送给其他侍妾的胭脂，是不是宝脂斋的？”

赵小棠点了点头，承认道：“是婢妾送的，当日，婢妾听人说，这宝脂斋的胭脂是数一数二的，婢妾才肯花大本钱从外头买回来的。”

赵小棠自从知道宝脂斋的胭脂有问题，就打定了主意，要用宝脂斋的胭脂，给自己扫清障碍。

因为宝脂斋的胭脂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纵然事发，也没有人会怀疑她事先知道这胭脂有毒。只要她一口咬定，胭脂是她买的，却不是她做的，有毒，也不是她下的。不管是王爷还是王妃，都发落不了她。

景王听到赵小棠承认胭脂是她买了，不禁冷笑数声，然后看着赵小棠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如果孤说，这胭脂有毒，你信吗？”

赵小棠大惊失色，跌倒在地，频频摇头道：“不，不可能，婢妾也是用那个胭脂，怎么会有毒？”

“哼，你可知道是什么毒吗？据说用了这胭脂的女子，以后就不能生育。”

说到这点，景王有点咬牙切齿，他现在急需子嗣，偏偏后院的美人虽然多，却没有一个生下男孩。

只要事关子嗣，景王就特别慎重。这也是为什么景王会亲自过来的原因，若是赵小棠真的祸害了王府的子嗣，景王将她千刀万剐的心思都有了。

许是看出景王眼里的杀机，赵小棠立即大呼冤枉：“王爷，婢妾冤枉，婢妾真的冤枉。”

说着，赵小棠就扑到自己的妆台前，从抽屉拿出胭脂，献宝似的给景王看。

“王爷，你瞧，婢妾也是用这种胭脂。若是婢妾存了这种心思，怎么敢给自己用？”

景王望着胭脂，说不出话来。在景王的认知里，若是知道胭脂有毒，怎么敢给自己用？

可景王不知道，内宅的阴私手段，比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也光彩不了多少。甚至，内宅的妇人，做起事情来，要比男人更阴毒几分。

赵小棠俯身泣道：“王爷，婢妾真的不知这胭脂里头，竟有如此的乾坤。若是王爷不信婢妾，婢妾也无话可说，只能以死表清白。”

说着，赵小棠就起身往一旁的柱子撞去，当然，赵小棠也知道，景王不会让她死的。

果然，景王见赵小棠寻死，伸手一拉，将她甩到地上，“胡闹，一哭二闹三上吊，孤真的看不出，你竟是如此浅薄的妇人。”

就在景王气得破口大骂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启禀王爷，王妃身边的嬷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