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先前嘲讽的话说的简单，事到临头了却…这样的他，这样有着丑陋心思的他，如此让慕容月知道了，慕容月会不会不喜欢他了…

不一会，程玠无声嗤笑了一下，他时日无多，竟然还有心思去患得患失么？

在黑暗中，慕容月忽然哼起了歌谣“不记得阴晴或圆缺，我看过花开和花谢，渐渐的回忆起喜悦…与恨有别…王城的姓氏都改写，我还在这里守着夜，等什么从灰烬里面，破茧成蝶…”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带了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初听此曲时，只觉得曲调好听极了，别的…再听不出来了。

可是当程玠即将离他而去，他浑身都不舒服起来，猛地，他就了解了曲中的感情…破茧成蝶么…

“真好听啊…你可以再接着唱么？”

“好，我换一首…”慕容月轻声说道。

“别换…就这首…”

慕容月喉结轻轻，他看到程玠满脸的期待，便问道“这…城破人去…寓意不好，你，你确定还要听我唱这首歌么？”

“嗯！”程玠用力的点头，他恬然的说道“我很喜欢这首歌，如果可以…你可以多唱几遍么？”

怀里的人是那么的乖巧，乖巧到…让慕容月拒绝不了，只能接着哼唱那首歌，慕容月的歌声轻轻的，在夜色中是那样的柔和，程玠就这样，在他的歌声里，陷入了沉睡。

慕容月低头看了眼安心入睡的程玠，他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扬起。

他还在哼着那首歌，一如歌词中所以说的那样，‘用最平淡话语，藏住旧日誓约，春风绿过柳叶，你曾笑得无邪’。

慕容月极为珍惜这一晚，他在床上看着程玠的睡颜，他再舍不得，也抵不住睡意的来临，想到身边躺着的人偶，他不禁伸手拥上了他…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时，慕容月猛地惊醒，他做噩梦了…

他抬手擦去汗水，转头瞥见还在睡梦中的人偶，才安下心来。

程玠睡得极为不安，他做梦了，那个梦好长，好长…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他害怕极了…

幸好梦里有一个人，从始至终，一直陪着他，陪着他共渡难关…直至梦将清醒，那人渐渐离开了他。

“别走！”程玠大声喊道，他想留下那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宠溺的说道“我没走…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信的话，你睁开眼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