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喜然皱眉,她不懂相爱的两个人为何这么轻而易举地选择分开。
她追了段望桉二十几年,她从来没想过会追不到,更不会让两个人会分开的时候。
“为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知道我自己……”
倚着中式椅子上,“你知道吗?她有多坚强。”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他们三个人中最早认识的荥缊。
荥缊的自尊心强到能和段望桉正面对刚,坚韧到她追段望桉如何无理取闹地折磨人,荥缊都从容应对。
“但你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之后哭了几次吗?”
“我平时最讨厌女人哭了。”
一旦她们哭,他就会很烦躁,心烦意乱,立刻就会分手,“可荥缊,她第一次哭,是躲起来的,她以为我不知道,可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他第一次带她出席活动,以他女朋友的身份,结束后,她偷偷躲在卫生间哭,他不懂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就当没听到没看见。
“后面明白了她如果是我哥总裁助理身份,她能处理,因为她工作很强,可作为我的女朋友,面对的只有指指点点,这身份对她是负担。”
摸出烟看了眼柯喜然,叼在嘴里没点,“她工作时的光芒连你都嫉妒,不然你会那样折磨她。”
那种魅力可以盖过了柯喜然的美貌,跟段望桉在一起工作的画面,两人极为相称,所以柯喜然动了不少心机去戏弄荥缊。
柯喜然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还好吧,闹着玩,而且我出国早,继续说你自己的,说我干嘛。”
他也不拆穿,继续说:“那次以后,我带她天南地北地玩,去感受她从来没体验过的事,真的开心,但你以为所有顺理成章时,哼,来可笑。”
放下烟,“那天我情到深处,想理所当然时,她却哭了,她哭着说着对不起,说着她没有感觉,柯喜然,你懂吗?”
她那泛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颗颗晶莹泪珠,沿着她苍白的脸,翻滚着坠落下来,如娇嫩的花瓣承载不了露水。
“我放过了她,我居然放过了她,看着她哭……”
他亲吻过那每滴露水,苦涩得像中药,所以他最后不仅放过了她还逃离了现场。
“你们没有→_→做过?”柯喜然抓到了“华生”。
这么纯情的应该一家只有一个才对,已经有段望桉了,段希嘉居然还有那么一天,跟女朋友没有“爱”过。
被拒绝、在他面前哭,连踩他两个雷点,他都没提分手,还一直护着荥缊。
柯喜然说道:“许是不知滋味,才会如此执着。”
“也许吧,那次过后,我每每想起那画面都觉得心里很酥麻,我喜欢她哭,我想要她哭。”
柯喜然脸色越来越愁,越听越向后退,她拍戏见过这类型,双手交叉抱胸,“所以你欺负她了?”
他一个“你才是变态”的眼神给到柯喜然,“分手那天我终于等到了我想要的,她哭了,只有那天她的眼泪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
那天,他坐在咖啡厅,望着落地玻璃外的风景。
静谧的夜下着细密的雨,风一吹,雨珠打在了窗上,顺着玻璃滑下,留下一道道痕迹。
红绿灯那斑马线上,一女孩穿着长裙,撑着伞,提着裙摆向咖啡店跑来,步伐在这湿漉漉的地面自由又拘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