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婴儿也得吃喝!他能干吗?能干就奇了!违反自然。”
大家嗤笑出声,比什么不好,比婴儿。
迎楠也忍不住的笑,你这老爷子,真是半点不饶人。
不再理会,赶紧干活是正经。
老人重新蹲下,继续收割麦子。
迎楠儿子时不时的揉揉肚子,脸上汗涔涔,亮晶晶的汗珠顺着腮滴落,有的沾在眉毛上,有的沾睫毛上。
恰好睫毛上一滴汗落在眼睛里,模糊了迎楠儿子的视线。
老爷子不经意间看见,随眯起眼睛仔细瞅了瞅迎楠儿子。
总感觉这孩子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可是看迎楠的样子又感觉不像。
儿子生病,那个做母亲的不心急火燎的找大夫?
还是问问吧!看那小家伙的样子,不像是好好的人。
“你儿子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他时不时的揉肚子,而且你看看他脸上那些汗,是不是肚子痛,痛出来的?”
迎楠一脸不满。
“可不是,一早上就虚呼肚子疼,小小孩子怎么会肚子痛!”
老人训斥道:
“你这人真是,病还分老少?分大小?生死路上无老少,更何况普遍的病,谁敢说谁怎样?”
迎楠站起来捶捶腰,不以为意。
“就算真是肚子疼多数是有蛔虫了,不打紧,等割完麦子去因起落药房抓点打虫子药吃吃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老人不好再说什么!蹲下继续割自家麦子。
一时之间只听见唰唰的割麦声。
迎楠儿子忍着痛,吃力的割着。
迎楠割到地头又回来,迎头碰上儿子,见儿子时不时的放下镰刀揉揉肚子,再拿起镰刀,他手又小,一次一小把,一点不出活!
那么长时间才割这一点点,迎楠忍不住厉声训斥:
“走路,走路~你磨磨蹭蹭,好不容易到了地里,割麦子还是磨蹭!”
迎楠儿子抬起头,瘪着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怯生生的小声道:
“娘,我肚子疼,是真痛,不是装的!”
迎楠看着儿子可怜的小样,忍不住一阵心痛,气消了多半。
“好了,肚子疼就别割了,你去地头老老实实趴着,拿两捆麦子垫在肚子下。
“娘我趴在这里行吗?去地头那么远!”
迎楠一挥手。
“那就趴这里,顺便搓些麦子粒装在口袋里,中午回去捣捣熬点麦粥。”
迎楠割着麦子蹭蹭往前奔。
迎楠儿子从周边够过来三捆麦子,两捆垫在肚子下,一捆拿来搓麦子粒。
时间在忙碌中过去,转眼日头快到中间,快中午了吧!
地邻家男人喊自家女人回家做饭。
女人抬头望望日头。
“还早着咧!不急,还能割一大会。”
男人见状马上柔声问:
“家里有现粮你做吗?”
那家女人一拍大腿。
“还真没有,你就知道让做饭!做啥呀?无点粮!只有前天剜的野菜。喝点野菜汤也行。”
“看吧,看吧!为啥现在就让你回家做饭?懂了吧!”
那家女人抬起头,一脸茫然。
“为啥?”
男人指指迎楠儿子,一个劲的使眼色,见女人还是原来的样子,还在糊涂阵里。
“看看人家,想想自家,都一样,你就不能跟着人学,抱捆麦子回家,麦子都成熟了,还能让碗饭憋着?”
那家女人终于懂了,放下镰刀,拎起一捆麦子抬脚就走。
走了三五步又回来,恭恭敬敬的对老人笑道:
“爹,还是你回家做饭吧!”
老人把眼一瞪。
“你这是看不起我,怕我拖后腿?想当年我可是一把好手,一般人干不过我。”
“知道,知道!您现在也是老当益壮,一般人哪里是你的对手!”
那女人笑着来一个大转折。
“不过,搓麦子可是技术活,我不太会弄,爹还是您回家弄吧!”
老人笑容灿烂。
“这还差不多,这活就交给我吧!”
老人站起来把麦子放在胳膊窝下夹着颤颤巍巍的往回走。
那家女人回来继续割麦,男人感激的看了妻子一眼。
女人翘起唇角会心一笑。
几人约摸又干了四五十分钟左右,迎楠擦擦汗,抬头看看天。
“晌午了呀!不干了,回家做饭吃,吃了再干。”
踢了踢儿子。“走了。”
迎楠儿子把搓的麦子粒交给迎楠。
“娘,要走那么远,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躺躺。”
“你想怎样就怎样,想躺就躺,想趴就趴。”
地邻的那家男人对他媳妇说。
“媳妇你先回家帮爹做饭,我再干会儿。”
他知道自己多干些,自己的媳妇,爹就能少干些。
他干的可起劲,只想快点,再快点!
他媳妇竟然在一边提议。
“一起回家吧!响午日头烈,不差这一时。”
那家男人拍着自己的胸脯邦邦响。
“我是糙男人还怕太阳晒?开玩笑!晒晒更健康好吗?”
一脸自豪样。
“不像你们女人,怕晒黑,喜欢白白的皮肤,说什么一白遮百丑,都是谬语。”
他抬头一脸傲慢。
“再说了,你回家和爹一起做饭,我回家干啥?你们干活,我一个大男人歇着不成?”
女人拗不过男人,眼角含情,身子扭动。
“晒爆皮我可不管!”
“晒爆皮也不怕,我都娶上媳妇了,怕啥爆皮。”
“管你怕不怕,少干会,赶紧回家!”
男人慵懒的道:
“我懒的往回走,你吃完饭,来时捎点就行,中午我就不回家了。”
“你真是!我可不管,你自己回家吃!”
男人憨厚的笑着,暗想,还说不管,以为我不知道吗?一个劲的让我回家,不就是怕我累着,故意让我歇歇。
我才不上当,我在这里多割一镰刀,你们就能少挥舞一下。
我暂时做不到把你养白白胖胖,让你轻快一点,再轻快一点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