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栩月回到家,把她带到了客厅卫生间,就走了。
姜宁妤无措站了一会,阿姨拿着一条新毛巾和一叠衣服过来了,对她说,“去洗洗吧,免得感冒。这是我的衣服,今晚凑合着穿吧。”
很大龄的印花睡衣,穿在她身上却有种憨憨萌萌的感觉。洗完出来,倚在墙边的男人扫了她一眼,便对她说,“来。”
一个字,就让她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他带她进了卧室。关了门,他走到沙发边,淡淡开了口,“说吧,想解释什么。”
“我……”姜宁妤刚开口,目光却不经意地瞥见了他床边摆的相框——之前摆的是他们从龙虎山请回来的葫芦摆件,现在却放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她微怔。想起她就是陪这个女人看的演唱会。
更吊诡的是,她隐约觉得面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一时间,姜宁妤方寸大乱。
——我打赌,你一定会主动回到我身边的。
——哦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爱的那个人……有了新的女朋友,听说感情不错。
脑海中冷不丁闪过伯顿志在必得的话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他得逞。
可到嘴的解释,在这张暗示拉满的刺目照片前像被无形的力量堵住一样。她满心话语,可搜肠刮肚,却只能冒出一句,“你还爱我吗?”
如同听到了什么可笑的问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我不是工具人,你心情不好就过来招惹两下,满足你那可怜的好胜心,心情好了就弃之如敝履。”
“你在说什么?”她一怔,直觉道,“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临栩月手中把玩着手机,定定看了她两秒,口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知道我这次见到你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
“谢谢你的再次出现,让我发现自己确实不爱你了。”
“你离我太近,我甚至觉得恶心。”
……
“宁妤?宁妤?”
如坠冰窟的噩梦,漫长黑暗,看不到尽头。忽然有人轻轻摇着她肩膀,语气带了几分焦灼。
姜宁妤只觉得冷,浑身都冷。
能感觉到有人在摇她肩膀,但醒不过来。像有无数双手死死扒住了她的头,耳边听到“嗡”“嗡”的开颅钻声。
她痛彻心扉,无比恐惧。想尖叫,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感受着,什么也做不了,说不了。
当恐惧攀到顶峰,她的大脑迸出大片空白,终于幽幽转醒。
“宁妤?”
睁眼就对上一双隐含忧虑的眼眸,姜宁妤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临栩月的手,浑身冷汗湿透。
她的心头骤然一松,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张脸。霞光落入帘窗,晃在他身边,飘扬的尘埃像光环一样绕着他。仿佛霞光也想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