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姜宁妤明显看到男人气的,眉毛都挑高了。
她抬头,一甩凌乱的头发,然后慢慢解睡衣扣子,再鼓作气地激他,“我这几年开的都是洋荤,现在想吃吃素,你就使劲蹂躏我……”
话说一半,手被握住了。
临栩月垂下眼眸,眼底一片暗沉。
那一刻,姜宁妤几乎觉得,他要骂自己疯子,或是指责她作践自己。她便笑听着。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语调却慢且稳,“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躯壳。”
她嗤笑了一声,并不领情,“别逗了,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你之前说什么来着……”她勾了下他的领子,语气挑衅,“不爱我了,觉得我恶心……还有什么来着,想爬你床的女人多的是,你看不上我这样的?”
“这才多久,改走温情路线了?还是说,这就是你的调情手段?”
临栩月沉默了片刻,顺着她的手,把她拉坐起来。
他用笃定又试探的口气说,“明天周日,民政局不上班,后天一早我们就去领证。”
姜宁妤一愣,旋即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一开始还闷头笑,后来肩膀抖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
她笑得直不起腰,“你,你说什么?领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哈哈哈……”
“我是认真的。”
临栩月神色不变,也并未因为她的笑而显出尴尬或难堪来。
姜宁妤突然笑不动了。
很长时间的对视,周围的气流缓缓地凝固在耳畔。她慢慢敛了笑,回他,“好啊。”
一瞬间,她看到临栩月微蹙的眉松开了。他抿唇观察了她半天,点头道,“好。”
然后两个人又大眼瞪小眼,对峙了片刻,姜宁妤突然仓促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临栩月让开身,帮开了门,在她走出去后轻轻说了句,“晚安。”
刚走出去的女子却忽然旋身,用力抱住了他。泪光从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但仅一秒,姜宁妤就松开了他,笑靥如花地朝他挥手,“我去啦。”
她的笑容很灿烂,眼眸却是暗沉着的,临栩月看着她挥手,恍惚竟觉得像诀别。等回过神,她已经回了房。
他被自己一瞬的不安惹笑了。回到房间,轻轻舒了口气,靠在门板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又笑了。
虽说何蓁救过爷爷一命,而他们早在她回来前就有过协定,但只要她肯回到身边,管他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
户口本……对,户口本。
临栩月满屋翻找着那本不知道被自己丢弃到哪里的户口本。
姜宁妤回了房,却捂着狂跳的心脏,懊恼地长叹了一声。
好不容易豁出去,决定彻底放纵自己一回,他却不肯碰她。
无论怎么激他,讽他,奚落他。他油盐不进,巍然不动。
完全不上套。
——她就说蒋欣加的那点激情戏不符人设吧。不管临栩月在外面什么样,在她面前,他的表现一直都纯得不行。
想起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克制得近乎冷漠,姜宁妤又自嘲地笑了。
他的眼里压根就没有爱意,却用领证堵她嘴,够狠。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
但……
不管他怎么想,没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