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薛定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他连忙上前几步来到薛府的台阶下迎接。
他眼巴巴望着一队队身着甲胄的骑卒赶赴至薛府的大门前,可林岳所乘的那辆马车却迟迟不见踪影。
薛定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望着骑卒透露着的肃杀之气,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就在这时,杨再兴驾马出现在他的面前。
薛定一眼便认出他是林岳身旁的那员亲卫,便上前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大人,不知侯爷......”
而杨再兴则是勒紧马缰,跨下战马前蹄稳稳落地后,厉声喝道:
“侯爷有令,砀郡郡城中郎将,薛定!
目无法纪、罪大恶极,现对其捉拿归案,押赴大牢,同时薛府上下,一应押赴大牢受审,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一道厉喝,在薛府门前轰然响起。
薛定听闻此言,整个人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片刻之后,薛定回过神来,他急着问道:“我乃砀郡中郎将,今日在此邀侯爷赴宴,尔等是不是搞错了?”
而这时薛定身旁的妇人也被吓得花容失色,她哆哆嗦嗦的问道:“是啊,侯爷马上便来赴宴了,我们都准备好了迎接侯爷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是不是误会,随我们走一趟便知。” 杨再兴冷着脸说,同时他单手提枪,枪尖直指薛定,口中喝道:
“兄弟们,冲进去拿人!”
“诺!”剿异军骑卒齐声应道。
那妇人见此情形,当即便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面上。
而薛定仅仅稍作思索,便面露狠色,他没有丝毫犹豫便转身向着府内逃去。
可他还没跑几步,几支弩矢破空的声音便于身后响起,
“咻咻咻!”
几道弩箭从他身旁掠过,狠狠扎在前方薛府大开的门柱上。
望着弩矢尾部不断震颤,薛定当即停下了脚步,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
他心中明白,对方这是真能下死手,他今日恐怕是宰了!
他缓缓转身,双手高举过头顶,高声喊道:
“我要见侯爷!我要见郡守大人!有人要陷害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杨再兴脸色依旧冷峻,他与薛定对视一眼,沉声道:“你会见到的,兄弟们,将其全部拿下!”
“诺!”
众骑卒一拥而上,迅速将薛定以及其夫人控制住。而其余的骑卒则是直接驾马穿过“门户大开”的府门,直接冲了进去。
片刻后,薛府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呼喊声,府内乱作一团,丫鬟仆役无不是惊慌失措的四散而逃。
杨再兴则依旧驾着战马立在府门前,他拿出通讯令牌,对着其中吩咐道:“弩矢上弦,一旦薛府其余三侧有人想要逃走,一箭令其止步,若是继续前行,直接射杀!”
而此刻的薛府后宅,
一屋子男男女女,此刻脸上皆是带着一丝焦急,屋内很是嘈杂。
“我戏服哪去了?”
“化妆师,快来给我补补妆?”
“别去,先给我补一下!”
“我刚刚放在这里的台词本呢?”
“谁客串主持人的,先出来一趟。”
此刻偌大的屋内,人声鼎沸,与清晨时的菜市场相比也不遑多让。
而一女子一边穿着戏袍,一边问道:“楚然,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宋楚然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原以为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就是个中郎将,他儿子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真是醉了。”
“欸,管他呢,我们赶紧表演,表演完就撤了,这次能拿不少钱呢。”那女子笑着安慰道。
宋楚然双手环胸,又是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就知道钱钱钱,这世道钱有什么用?她现在还怀念着在咸阳城中,受宇文成都所庇护的那段日子......
而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中年男子满脸急色的走了进来说:
“都麻利一些,人快来了,一会都给我打起精神了。”
说着,他手拿着一沓纸问道:“楚然,半夏没来,这次你演她那个角色,你知道这事吧?”
“哼。”宋楚然冷哼一声,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了一声,“知道。”
“台词都背好了吧?一会不会掉链子吧?”中年男子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宋楚然,
宋楚然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的说:“知道了,不会的。”
“那就好。”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匆忙的说:“大家卖点力气啊,我们就表演两个话剧,三个舞蹈就撤,大概四个小时就结束。快的话,我们还能赶得上今晚最后一班天阶传送阵,大家都打起精神,我们争取今晚上便回家。”
“好嘞导演。”
众人纷纷应道。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便接着问道:“道具师呢?道具师!舞台搭好了么?”
可整座屋子的人皆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一人应答。
那中年男子眉头逐渐皱起,有些不悦的说:“道具师死哪去了?”
“这呢!在这呢!”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
“他娘的,终于来了。”屋内的中年男子闻言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脸色不善的开口骂道:“他娘的!你他娘的跑他娘的哪去了?还不快他娘的滚过来...”
可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忽然被踹开。
而一名甲士则望着眼前一名正扬着手中纸张、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听着他口中含“娘”量极高的脏话,先是一愣。
二人大眼对小眼,皆是有些诧异。
最终还是那名甲士率先反应了过来,他直接一脚便踹了过去。
“你他娘的谁和他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