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宋旸杰给他开的门,面色有点臭。
“出去逛了逛,有点闷。”
“你——”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戴竹阳俯视着他,
冷漠疏离的表情和之前在街上傻笑的小子全然不同,乖戾且决然,有着无所谓的云淡风轻。
“4号走吧。”宋旸杰不紧不慢推推眼镜。
“明天。”
戴竹阳利落把鞋子换好,扯拉开宝蓝色的领带,扣子开了一个显得他率性随意。
这落在宋旸杰眼里便成了不修边幅,他微动眉心,忍着不耐,道,“后天。”
“早上走。我们大后天返校。”
他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宋旸杰也没法说他。
“今晚你酒喝蛮多的。”
“嗯。”戴竹阳拿出兜里的解酒药,“买药了。”
“我先睡了。”他把手搭上门把手,转头对宋旸杰得体地微笑,平时假的可以的笑竟难得多了丝人情味。
看来,他这个外甥今天遇见什么高兴的事了。
3号那天。
好冷。
戴竹阳从飞机下来,薄卫衣里面空空如也。他拿冰凉的手指搓搓耳垂,牙齿忍不住咬合着,又冷又要挺直腰板。
一大清早的机场里空荡荡的,没点人烟气。有个家伙穿个灰卫衣套帽朝自己直挺挺走来。
“你不冷啊?”
“冷。”戴竹阳被一件宽松外套砸中,急忙把包脱下扔给旁边的少年,穿上外套。
“冷你还穿这么少,幸亏我多了个心眼。”姚斯年吊儿郎当地把卫衣外套的帽子给他套上,“你看,暖和多了。”
把帽子快速推下,“没那么冷。”
“行,那你把衣服还我。”伸手就要抓他的领子。
“给了就是我的。”
戴竹阳打掉对方伸出的手,把衣服拉链拉好,“包给我。”
“不重。”姚斯年颠了颠包,把包单手甩在右边肩上架着,“轻死了。”
“宋辉那小子睡得死,我来接你。”
出租车还没来,姚斯年冷不丁冒出这句话,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瞪大眼睛,随后恢复正常,烦躁地拨弄自个儿的头发,
“今儿风有点大,给我头发吹乱了。”
不是头发乱了,是他的心乱了。
为了庄怀章的生日会,宋辉在前几天就苦苦想了很多计划。
这些计划被他一一列出,发在三人的群里,不时自己来句意见,姚斯年再来句驳回。
冥思苦想,直至深夜,他现在还困死在床上呢。
“姚斯年。”戴竹阳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把他帽子扯下来,“你戴着帽子,当然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