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胤禵班师回朝,又碰上了选秀,胤禛最后选了三个女子进宫,一个封了贵人,剩下两个是常在,通通塞到了公主学堂,其他秀女按照宗室需求一口气指了十几桩婚事。
而宫里的老人也升了几个,上回大封后宫晋位过的人这次没有再动,裕嫔赶上了弘昼大婚,晋位裕妃,如此一来四妃皆满。
再下边的就是费答应和淳常在两人,一个晋常在,一个晋贵人,且淳儿还得了个‘恬’字做封号,结局倒也算皆大欢喜。
弘时瞅准了时机,六月中旬,一顶小轿抬着他的美娇娘进了府。
民间一直认为六月不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因为六月是整年的一半,六月新妇即等于半个新妇,相当于有前无后,婚后必定不会圆满,可弘时等不下去了,他必须把采苹娶进府里才能安心。
江采苹虽有侧福晋的名分,经礼部册封能上玉牒,但她的出身实在有些低,又不像月娘那般有皇上指婚,因此婚礼很是低调,只在贝勒府里摆了几桌。
婚房里安安静静的,采苹手里握着一个红苹果,盖头之下是她惶恐又愧疚的脸。
玉柔在信里说她怀孕了,算一算时间,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可她这个白眼狼竟是在这个时候进了府,这叫她以后怎么面对玉柔?
弘时兴冲冲走进婚房,把杵在屋子里的丫鬟都轰了出去,迫不及待掀开了盖头,看到的却是心爱之人泪流不止的模样。
“采苹!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还是受了委屈?是我不好,没本事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
弘时着急忙慌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她的脸,采苹偏过了头,不愿看他。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福晋…你别怕福晋,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宽和又不善妒,不会随意责罚于你。”
采苹心里不高兴,不爱听这种话,玉柔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子,但这却不是三贝勒忽视她的理由。
弘时凑近她的耳边,有些不好意思道:“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就是我的福晋,真的。”
这是什么混账话?采苹气红了脸,瞪着一双泪盈盈的眼,“玉柔才是爷的福晋!”
弘时还以为她是害羞吃醋了,心里更觉甜蜜,“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说的是自己的心意,你摸摸看。”他抓起采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它在为你而跳动。”
采苹手指蜷缩了一下,心中的抵触愈深,想到刚刚脱口而出直呼玉柔的闺名,她抿了抿唇,“福晋如今怀着身孕,正是要紧关头,妾身不想这个时候叫福晋心里不痛快。”
她知道玉柔不会因为这个疏远自己,可采苹就是不愿意见她难过。
弘时急了,还以为她是惧怕玉柔,“你别怕,福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妾身知道,可妾身不愿意叫这个孩子出现任何一点意外。”
玉柔时常写信告诉她腹中孩子的变化,在采苹心里,这个孩子和她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年多的来往,她们两个仿佛达成了心灵上的相知,玉柔真诚友善,对她关怀备至,担心她在庄子上住的不好,明里暗里送了许多东西,不仅愿意听她唠叨,还总开解于她,为她鼓劲,让她不必害怕。
采苹不希望两人的情分因为一个男人而产生裂痕。
弘时却觉得她这是在关心他的子嗣,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柔,“都听你的,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他甚至差点脑子一热,要把前院交给采苹管理了,幸好为数不多的理智制止了他,这样实在是对福晋不公平。
洗漱过后,两人躺了下来,盖着红彤彤的喜被,一时无言,弘时握着采苹的手不放,承诺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采苹只是看着他微微一笑,就叫弘时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