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和杨蓝玉对话被王府当差的楼沁听到了，他不敢置信走了过来，看着杨蓝玉，眼中含泪：“你真的是母亲？”

这些年来杨蓝玉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楼沁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几乎不敢确定，终于听了很久才知道这真的是母亲……

原以为这次回大历，能看到自己的儿女们阖家快乐的样子，能看到女儿心月惊喜地对自己说一句“原来母亲没死”……

“所以对于这样的楼家，对我这般的楼家人，圣主以为我需要给予多少的感情呢？”楼心月眼中尽是冷漠。

听了这些的楼沁，已经泣不成声：“对不起……”

“楼沁，你将楼峰的尸体带回楼家吧，”楼心月倒是没有过去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淡淡地吩咐了楼沁，又看向了杨蓝玉，“靖安王府毕竟是大历王府，圣主身在此处多有不便，心月不送，圣主见谅。”

一下子赶走了两个人，楼心月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马不停地赶往了萧瑞安的书房，萧瑞安正等在那里。

“打发走了？”

“嗯。”

似乎感受到了楼心月情绪不对，萧瑞安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了楼心月面前，认真地看着她。

楼心月抬头便看见了萧瑞安如黑色玉石一般的眼睛，眼中只映出了楼心月一个人的影子。

这种被人认真对待，精心呵护的感觉让楼心月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

“为什么？”为什么情绪不好。

楼心月半天没有说，但是萧瑞安却很耐心地等她开口。

“西越圣女给我的蛊虫心经，我看过了……”

“然后呢？”

“其实圣女的血脉可以操控蛊虫，不管什么样的蛊虫，只要用心修习便可以……”楼心月有些紧张地看着萧瑞安，“我没有和楼峰说，其实我可以救他……”

萧瑞安抱住楼心月吗，轻轻拍着她。楼心月出身药王谷，药王谷训向来都是治病救人在所不辞，除非是大奸大恶，在楼心月心中楼峰这样也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她会因为自己没有救下人而内疚……

“按照大历律例，楼峰本也不能活，他这样离开，还算是给自己一个体面……你做的是对的，即便你告诉楼峰活下去的方法，他也不会想活！如果是别人，他们或许想要活下来，但是对于楼峰，他根本不想活下去的。因为他有京城贵家公子的自尊。”

楼心月看着萧瑞安，心情好多了。

“心月，治世亦是治时，王道于行，当以仁政促民生，以暴政治乱党。对于萧盛烨、苏家还有楼峰这般造成百姓混乱的情况，你当机立断，以暴制暴，这是最正确的，之后处置楼峰，你也做到了最仁慈又不失法度的处决。”

“别为这些事情不开心了，你要相信你在第一时间几乎本能做了最正确的选择，相信自己，你是对的。”

听见萧瑞安这么说的时候，楼心月胸中最后一股郁气散去，终于会心一笑。

看见萧瑞安似乎在翻书的时候肩膀僵了一下，楼心月才反应过来，今天还没有给萧瑞安上药。

于是楼心月找出了杨蓝玉之前给的药，缓缓地褪了萧瑞安外衫，小心地给他上了药，上药的时候因为萧瑞安不时地抽动，楼心月几乎是涂一下吹一口气，害怕萧瑞安疼痛……

当楼心月离开以后，萧瑞安霍然起身，披上衣袍，传了白虎进门，动作行云流水，哪里还有刚刚半分的虚弱与怕疼的样子……

他脸色已经没了是刚刚的耐心与温和，神色冷峻对白虎说：“去，将苏卓霖杀害苏明轩的证据小心放给苏洛！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让王妃操心了。”

“是。”白虎领命出了门以后，就看到在门口待命的朱雀，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