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辰心想，当年他们楼家对待心月的方式加注在了自己身上，竟然是这般难受，别人信口雌黄他们信，心月合理解释却被说成是狡辩……

当年楼怜芷说什么，他们便相信什么，何曾听过心月的辩解？

即便是心月说要求有证据的时候，换来的也不过是他们的呵斥和鞭打，那样的生活心月过了整整十几年，现在到了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便觉得这样没有证据的污蔑有些过分。

楼默沉默了，楼沁也明白了，原来被污蔑向来都是楼心月在楼家经常经历的事情……

萧瑞安起身离开了，离开时候再次警告了楼家，不要总是明着暗着去找王妃，对他们来说没什么，但是就会让王妃觉得恶心！

这时候楼默才将楼锦的肩膀复位，楼锦瘫倒在地上，久久不言。

“锦儿，你说的那些真的吗？”楼辰还是不敢相信真的有前世今生。

“我有前生的记忆，心月应该也有，要不然今生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楼锦转脸问楼辰，“三哥，是不是有一天心月的态度发生了明显变化？”

是。

就是那一天楼心月对他们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她就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不再对这些哥哥们言听计从，她突然之间有了棱角，不再是小心翼翼。

现在想想心月的小心翼翼是因为在乎，因为他们这些作为兄长并没有给妹妹爱护之情，因为没有爱护，因为又想亲近哥哥，所以变得小心翼翼，变得顺从，害怕自己做的不好，便会遭到哥哥们厌恶……

但是现在看着心月和桑时意，和司徒颜的相处，他们给了楼心月足够的爱护，她不再小心翼翼，也不再唯唯诺诺，自然相处，打打闹闹，嘻嘻笑笑，就是因为桑时意和司徒颜的真心爱护着她，她也对他们真心以待，真情以待……至于楼家人，她的心可能已经死了……

“哥，之前的事情都是楼怜芷这个贱人陷害，还有那个万翠微！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楼辰眼睛有些酸胀，闭上了眼睛，声音也有一些阴沉：“都死了……”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知道太晚了，如果能早一点知道这些……”

如果能早知道，他们也许能挽回心月，但是现在心月是不会再回头了，毕竟她有前世的记忆，一个在楼家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再回头……

年终岁宴结束以后，便到了除夕。

今年是萧瑞安和楼心月第一次一起过除夕，也是两个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过这么轻松的除夕。

楼心月常年在楼家，除夕团圆的日子中向来都是楼家哥哥们带着楼怜芷出去玩，在院子中小酌聊天，她就像是个外人一样，被楼昭呼来喝去，似乎他就不想和楼心月待在一处，而其他人似乎也是见惯了这样，楼心月只要一说让丫鬟们干的时候，楼辰便会说道“怎么吩咐不动你”……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所以像王府这样的除夕，楼心月很新奇，她也想和自己的亲人们坐在一处聊聊这一年的事情，那是她在楼家最期盼的事情。

而萧瑞安就更枯燥了，往年的都是边塞过的，他不想回京城。和将士们在一起，虽然边塞苦寒，却终究还有人真心相伴，不像这京城，虽然人声鼎沸，但是却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