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大梁的朝会每月进行两次,分别定在了初一和十五。
这一天,三公九卿以及各个部门的九品以上官员都要进殿述职。
今日刚好是十五,恰好是大梁朝会的日子,卯时时分,众多官员佩戴好腰牌,穿好官服,排队径自朝着建康宫而去。
身为大理寺少卿的顾简,自然也在参加朝会之列,这一次,他接到旨意,着令其参与大梁朝会。
顾简不敢怠慢,也不敢再称病。
装病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有时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玩过火了,让皇帝心情不爽,直接被拉到菜市场剁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清晨时分,百官上朝。
顾简穿戴好官服,佩戴腰牌后,眯眼扫了一圈,发现初虞的身影后,连忙跟了上去。
“初大人安好。”顾简冲其拱手一礼。
初虞身着淡紫色官服,腰带上别着一块象牙笏板,他眯眼打量着顾简,躬身轻笑道:“顾世子安好,想必世子是头一次来参加朝会吧?”
顾简苦涩一笑,说道:“是,这朝会的规矩小子尚不熟悉,也不知稍后会不会出错。”
初虞上前整理了一下他的官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妨事,一会儿世子跟在我身后便可,朝会上不要乱说话。”
“好。”顾简应道。
初虞左右环视了一圈,将顾简拉到无人的地方,沉声问道:“近日陈家与谢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顾世子你跟我说实话,陈松的死你有没有参与?”
顾简眼皮一跳,连忙否认道:“没有,近几日小子病得不轻,昨日刚刚痊愈,怎会参与世家公子的命案,初大人莫要吓唬我...”
初虞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方才点头道:“不是世子就好,想来你也不是那不分轻重之人,只是...陈松的死,过于蹊跷。”
“初大人的意思是,凶手不是谢寒?”顾简轻声问道。
“嗯,我跟郑大人都认为事情有些不对劲。”初虞点点头,轻声叹道:“或许,此事还有另外的势力参与,其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太子殿下与襄王殿下的争斗,然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顾简神色平静,缓缓点头。
初虞沉默着打量着他,半晌后,苦笑道:“前些日子,你说要将京城的水搅浑,准备对陈家和谢家出手,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
“回想这事颇有几分龌龊的味道,倒是跟世子平日的做派相符。”
闻言,顾简扯了扯嘴角,心道不愧是大理寺的官员,好敏锐的直觉。
“初大人未免有些太侮辱人了吧?什么叫‘龌龊的味道’?难道本世子平日里做的事情很龌龊吗?”顾简面带苦涩,摊手道。
“依我对世子的了解,你做事不仅龌龊,而且猥琐。”初虞打趣地说道。
“初大人,小子真想跟你划地绝交。”
“哈哈,开个玩笑,莫要当真。”
看着顾简一脸诚恳且清白无暇的模样,初虞一时也无法确定此事顾简究竟有没有参与,随即只好劝谏道:“世子,这京城的水很深,下官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跟皇子有关的事情,最好不要参与。”
“多谢初大人提醒,小子指天发誓,绝不掺和皇子之事。”顾简心生感动,手指天空,然后真心诚意地朝着初虞作了长揖。
初虞笑了笑,缓缓道:“我等同为大理寺官员,或许以后,你我会成为关系不错的同僚或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