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本是瓢泼大雨。
因为阴晴不定,接着是旭日东升。
但薛泽身为国师,修道之人,自然能知晓今日瓢泼大雨之后是旭日东升。
他能察觉到昨夜风雨中有妖孽。
但他还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施主,走着走着就五体投地,还要大喊,自称是自己的徒儿。
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薛泽连忙跑去扶他起来,免得压坏了他辛辛苦苦培育的五香草精花。
“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老道何德何能,能是施主的师傅,更如何能受得施主如此大礼,这可是要让老道折寿呀!”
吕负薪把自己按在地上,坚决不起身。
“徒儿昨夜入梦,梦见一位老神仙,他说突然有一场大机缘,不过需要拜什么陆地神仙修道,可徒儿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劳什子陆地神仙啊!”
薛国师古井不波的眼底终于有了浪花。
“那位老神仙说,让我今日从朱雀大街牌匾下,往前走八百步,往右走三百步,再往前走九百步,往右走二两百步.....”
在小道童听这狗东西说了一大堆之后,他知道自己被骗了,可恶啊!
气鼓鼓的扔掉手里的东西。
“徒儿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师傅,还请师傅教导徒儿!”
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薛国师见拉他不起,直接拒绝:“老道算过了,命中注定没有施主这样神仙托梦有大机缘的弟子!”
“我的亲师傅哟啊!”
吕负薪凄厉的惨叫起来。
“徒儿能找到师傅就是有缘分!那个,那个,哪本书上面说的,相逢即是缘,徒儿还是神仙托梦给缘分!”
“希望师傅收下弟子,教导弟子随便修什么道就行,不用管吃管住,不用每月给月钱,也不用传授什么绝世武功秘籍,给弟子几本道书就行了.....”
不应该是弟子给师傅交学费吗?
小道童拖拉吕负薪的腿,想要将他拖到外面去,免得大呼小叫,可他太小了,根本拖不动这只“癞皮狗”。
“这里没有你师傅!你快点出去啊啊!”
薛国师仔细打量了一下五体投地,紧紧黏在地上的吕负薪,突然一把抓住吕负薪的手腕,然后顺着手臂一路摸到脊椎。
这是摸骨。
“哎!哎!哎!”
“师傅,徒儿不是那样的人,还请师傅自重!”
吕负薪抓着那只快要摸到不该摸的地方的手,害羞且正义的说。
薛国师没好气道:“既然要拜老道为师傅,那老道自然要考量一下你是否有当老道徒弟的资质。”
“身骨、悟性、心性,老道主要考量的就是这三样。”
小道童把举的高高的腿一下放开,让吕负薪发出痛哼。
“师傅!您不会真的要收这个狡猾,爱撒谎的做徒弟吧?!”
“老道主张的就是有教无类!当然前提是他能通过老道的考量。”
薛国师揉了揉生闷气小道童的脑袋,笑呵呵的说:“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等到以后再想想就明白了。他要是通过了考量,那你岂不是要当师兄了吗?”
尽管可能会当他师兄,但他还是希望自己没这个师弟的好。
“师傅看徒儿的身骨如何?徒儿可是号称百年不遇的武学天才!”
这把薛国师逗笑了。
“哈哈哈!!你这身骨勉强说的过去,接下来就是心性的考量。”
看了一眼,还有杂草的药圃。
“分两日,将这片药圃除草,浇水。”
吕负薪站起来沿着这片药圃边缘丈量,以步数算了算,走完一周回到原地。
“这药圃虽然有一亩左右的大小,虽然马上就要到中午了,仔细看了一眼里面的杂草,似乎也不是太多。半日便可,要不了了两日。”
薛国师呵呵一笑,老农打扮的他,依旧将那种世外高人的神秘莫测和伟岸感展示了出来。
“施主请便。”
然后,对着小道童笑着说:“走,咱们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做。”
小道童迷茫得很,除了把“癞皮狗”赶出大门,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吕负薪捡起薛泽不知道是忘记还是故意留在药圃的镰刀,晒着太阳,蹲下拔草。
“镰刀还不如小锄头,斩草要除根,一锄头下去,然后一把火....”
他嘀咕着要怎么烧了药圃。
身骨可以作假,修为可以隐藏,但这场没有明确答案的考试不能作假,尽管主考官不在。
恰恰这也是问题所在。
这场考的是什么?
一般人可能第一时间想的是心性;
“二班的人”第一时间会觉得是悟性和心性一起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