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明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再不要胡说了,我带大大去医院看看。他的脖子和肚子上都破了皮。”
电话那头的安慧还在骂什么,于文明已经挂了电话,从卧室里拿过来老人的外套给他穿上,看看安吉,问:“你要不要也去医院看看?我看你嘴都是紫的,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安吉垂着眼睛,摇摇头:“我不要紧,你带老爹去看看,我还要在家看着豆豆,他醒来害怕呢。”
于文明便扶着佝偻着腰的老丈人走了,安吉在沙发上坐了半天,被打后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
过了很久,安吉家的门再次被敲响,一直围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的安吉心下担心地吴刚那个暴徒来了,心下害怕,迟迟不敢去开门,可是门外是安慧的声音响起:“你开门!我看你把吴刚这个畜生藏到哪里了?”
安吉知道安慧来者不善,但也只能挣扎着站起来去开门。
安慧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本来漂亮的五官在暴怒之下都扭曲了,她面目狰狞地蹬着表情呆滞的安吉问:“你把吴刚那个狗杂种藏哪里了?他是哪里的野狗投胎转世的?那个无赖流氓把你这脑子缺氧的傻子骗到手不算,经常打,你是死猪记吃不记打,可是居然把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下得了手,他眼睛里还有我们这些人吗?你让他出来,我揪着他去派出所让他们看看,这个吃软饭的畜生是个啥东西!”
安吉低声说:“警察已经把他带走了。老爹怎么样了?”
安慧更加怒火冲天,厉声道:“还能怎么样?老爹气得抖个不停,一张嘴干得石灰窑一样!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身上还有那么多抓伤!看来吴刚这个狗杂种下了死手!”安慧一边骂,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她不停地打着嗝,看起来真是气坏了。
安吉此时有点恢复神志,将当时的情况简单做了描述:“我最近一直病着,都爬不起来了,今晚吃了饭早早睡了,都不知道啥时候吴刚回来的!我半夜醒来不见人,客厅里的灯却开得通明,听得老爹睡的房子有人说话,我就过去看,结果吴刚就在那里逼逼叨叨地跟老爹说啥,我听他说的那些话不是人说的,就过去拉他出来跟我说,结果他把我一拳打出来,屁股上又踹了一脚,将我踹到客厅里摔倒,我晕的爬不起来!但是迷迷糊糊地听见他们抓扯起来了,我就硬撑着起来挡,可是我没力气,他们又谁也不松手,我就拿酒瓶子砸了吴刚的胳膊,他才松开!”
安吉挣扎着说完,感觉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慧却说:“你为啥不拿瓶子抽头给吴刚那个狗杂种的驴头打烂?把那个牲口打死都不过分!你和娃娃还彻底解放了!”
安吉用轻的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我也想打死他,可是我病得没力气... ...再说打死了,我还要坐牢,娃娃怎么办?”
安慧骂道:“你都快被他打死了,你还想那么多!你放心打死他,你去坐牢,你的娃娃我管!说白了,你还是舍不得那个流氓!”她一边骂一边不停地打着嗝,难受得自己用手去抓脖子拍胸部。
安吉一时间无话可说了,心里也明白是自己的盲目无知和善良软弱让吴刚这个畜生一次次将自己欺负惯了,就盼这次警察能给他点教训才好。
安慧在房间里转了一拳,看到客房里还有父亲的本子和笔等东西,就装到兜里,给安吉留下一句话:“我给你说三姐,这次你要是将吴刚这个畜生轻易放过,别怪我们不饶你!”说完就拍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