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荆瞄了眼青犊,青犊摆出一脸无辜地样子眨了眨眼,“王四爷您别瞧我,我们世子做什么,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王荆没做声,只淡淡地扫过青犊和那满脸笑意的伙计,这位世子爷,倒真是,越发排场大了。
他目光凉薄,落在人身上,只叫人瞬间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小子不自觉抖了抖身子,这位爷的气势可真够足的,就那么一眼扫过来,他都快站不住了。
好在,王荆并没打算拿下人们出气,只沉默着站了片刻,便抬脚进了屋内。
等人一走,那小子脸上笑意垮下来,抬手抹了把自己满是汗水的脑门儿,青犊瞧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顺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道,“辛苦了,你下去吧,这边不用你伺候了。”
那小子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应了,转身撒丫子就跑,他宁愿听掌柜的磨耳朵,也不想在那位大佛跟前伺候,那位爷一眼扫过来,他两条腿肚子都跟着打颤!
屋子里,王荆挑了把靠窗的椅子坐下,一边抿了口茶,一边望着窗外的几丛碧绿芭蕉,夜雨小步小步挪过来,俯身下去,低低道,
“爷,那青犊,就在屋子外守着呢,小的看了一圈儿,外头除了他,也没别人了。咱们的人.......”
王荆往上抬了抬茶盏,“我早说了,他不会动手,没必要让人跟过来。”
这一趟,陈明敕既然敢请他来,必定就不会在此时对他下手。
现如今,燕王府可不想看着自己这个领了皇命又和皇帝对着来的刺史倒下,或者,应该说,现在最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便是燕王府的人了。
“是驯风.......”夜雨刚说了几个字儿,剩下的话,便都被王荆的脸色给吓得咽了回去。
驯风想必是说错了什么,亦或者做错了什么,四爷从方才开始,便脸色不怎么好看,他还是不要做这个出头鸟了,免得惹了四爷不痛快,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臊。
王荆显然也不想多问,垂眼抿了一口茶,夜雨瞄着他的脸色,慢慢挪着步子,站到了王荆身后。
陈集拎着一边衣袍,从连廊那头一路大步流星过来,三两下上了台阶,和迎上前的青犊打了个照面,“人到了?”
“喝了一盏茶。”青犊点点头,往前一步,低低道,“王四爷带了人,一共二十人,都是好手,不过,不远不近地坠着,也没靠近。”
陈集挑着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们不动手,你也只当不知道就是。”
“爷放心,属下都省的呢。”
陈集胡乱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想了想, 又停下脚步,回头叫了青犊过来,“你去,找人跟着先头和我一桌吃茶那几个。务必小心着。
人,掌柜的知道,你找他问。再找把扇子给我,热死人了都。”
青犊笑嘻嘻应了,目送着陈集进了屋子,这才往外走了两步,叫了个守在连廊最前头的伙计来,嘱咐他去前头拿把扇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