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这可是个一谈成亲就垮脸的,那会儿,张传老和公孙铸打赌,看这人而立之前能不能成亲。
谁想到,这厮不仅成亲了,还不是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找了个他自己喜欢的,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这怎么不叫人稀罕?
陈集敲了敲一侧的扶手,“差不多得了,叫你来又不是听你笑的。”
“得,笑也不让笑,你这成了亲,规矩倒是比之前更严了。”张传也笑够了,抹了把脸,打趣了陈集一句,跟着视线往李若那边瞟了一眼,“夫人若是有事要忙,只管去就是,我和明敕坐着喝喝茶。”
“我不忙,府中也没什么要操心的事儿。”李若笑了笑,身子坐的稳稳当当,半点儿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张传噎了噎,扭头瞪着陈集,这他也不管管?
他们要说的可都是大事儿!
谁想陈集也是一脸狐疑地瞅着他,“看我做什么?说话就说话呗,楚楚听着正好,也省的我后头再复述一遍。”
他每日里和楚楚就那么一丁点的时间能说说私密话,可不想天天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儿上。
张传顿住,眼睛瞪如牛,直盯着陈集看了好半晌,才抓着脑袋望向李若,“夫人莫怪。从前说这些,一般也只有我和陈明敕在,偶尔公孙铸会在,但基本也就我们两人。”
他也不是针对李若,这规矩,是从前陈集自个儿定的。
这厮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想得比谁都多,用他爹张大掌柜的话来说,他们这位世子爷就是走一步看一百步,样样都得考虑到。
尤其是商议这些大事儿上,陈集不喜人多,他总觉得多耳就得多嘴,多嘴,就保不准会多祸事。
这可是陈明敕自个儿说得话!怎么到他成亲了,这规矩又不作数了!
张传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瞥了陈集一眼,这人倒是会自己做好人,倒显得他是那个小肚鸡肠,丁点儿事都不乐意叫人听去的小气鬼了。
陈集迎着张传的目光望回去,脸上只差写了‘理直气壮’四个大字。
得,和这人论脸皮,他还差得远呢。
张传甘拜下风,转过头,说起正经事儿来,“那个鹤虚道长的老巢,我查到了。”
李若眼睛一亮,直直盯着张传,一侧的陈集也是一模一样的神色,张传被这夫妻俩盯得浑身发毛,抬手搓了两下胳膊,才接着道,“那老东西自称龙虎山一派,不是还搬出个什么师尊来,龙虎山真有这号人,他名下徒弟里,也真有鹤虚这个人。只不过.......他们这一派,是早就被龙虎山除名的。”
“他们那师尊忠奸不辨,没少做些助纣为虐的事。名下几个徒弟全都掺和其中,收受贿赂早不知几多。
后头那所谓师尊死了,几个徒弟把那师尊的尸身做成了天尊像,立了一座道观,就在华州境内,据说香火极旺。其中一人留守道观,其余几个师兄弟,把银钱分了,又到各地继续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