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柘县某个官员的家中。
“各位大人,你们是否收到了屈县令的书信?”男子将众朋党唤来家中商议对策。
“收到了,屈大人说历将军已在柘县境内,正在查贪墨一案,叫我等不要张扬,免得暴露了。”
“可历将军不是一般人,她是有神通的啊!听说襄城一战便是如此,历将军使了法术,呼风唤雨,引来了天雷,将楚军吓退。”此人自从进门以后就没有安生过。
“不会吧?那我们在道观的那些勾当岂不是要被历将军知道了?!”
“宋大人你先别慌,我不觉得那是法术,大概是历将军发明了什么新式武器吧。”主人为宋大人斟茶,试图安抚其情绪。
宋大人连茶杯都抓不稳,“诶呀!邢大人你千万别不信邪啊,说不准就是道观里的神仙知道我们做的事儿,嫌我们污了他们的清净之地,这才通知了历将军前来查探!”
“即便就是如此,事情我们已经做了,你要我们怎么办!”
邢大人被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气到了,怒而拍桌。
“我们——我们自首吧!”
邢大人闻言,怒极反笑。
“自首?现在历将军才查到郭福那里,只要我们断腕求生,不见得瞒不过去。宋大人倒好,直接把自己送上刑场,真是一条妙计啊!”
宋大人听了这话,方有明悟之态,“纪大人是说,弃卒保车?”
邢大人冷笑,“宋大人还要去自首吗?”
“不了不了。还是纪大人技高一筹!”宋大人好生恭维了邢大人一番,这才没有再受白眼。
“话说,发生这么大的事,那人也该收到屈大人的书信了吧?”席中一人捻着胡须思索着。
邢大人点点头,“事情发生在他的地盘,合该要他办点事出出力。”
“还是纪大人会拿捏人,那人的小辫子,就在您后院里呢。”宋大人模样猥琐地奉承着邢大人。
凭着屈良的关系,三人在大厨家的后院里宴饮,谈天说地,相互吹捧。
宴席撤下,几人趁着余兴在院中赏月。
弦月当空,星伴月旁。
历将军深邃的眼眸映照出夜晚的黑暗和群星的闪烁、
忽地,一抹白色闯入夜空。
是一只信鸽。
信鸽扑腾着飞到历将军头顶,她看也未看,伸手一抓便将信鸽擒住,信鸽扑腾得更欢。
取下信纸,历将军将信鸽放飞。
“这些人消息可真灵通。”
张良凑近,“将军,发生何事了?”
“传闻,华军首领历小沫与其手下败将项羽,在柘县各处吃喝宴饮,行为无状,兴致勃勃时甚至以斩杀官员为乐。”
项羽抢过信纸,撕了个粉碎,“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且不说我与你只是吃了两顿饭,那个所谓被斩首官员,就那个郭贵,明明是个大恶人!而且只是个地痞流氓!”
“到底是何人在散布这样的消息?”张良面上平静,手里的胡须可不好受,“之前的谣言是提前放出去的假消息,只是正巧碰上了将军在那里。”
“这次的谣言却如此及时,将军才到柘县不过一日竟就传出去了,真真假假混杂其间,好快的传播速度!”
历将军背着手在庭院中踱步,“来柘县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屈良指天,“下官发誓,下官绝不会是泄露消息之人,否则叫下官死无葬身之地!”
“回茶馆!”
历将军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身去往马厩方向。
张良项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不好的预感。
“下官也陪您去!”屈良叫上身边的下人,跟了上去。
夜来风起,刮了几片云来,遮住了本就不亮的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