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赵若兰满脸怒容,可心中却乐不可支,这位大姑子从前在家里时哪吃过这么大的亏?
毕竟是这沈府唯一的女儿,那真是眼睛长得天上去了,如今她想尽办法让她与沈清浔相处,就是要看到这一幕。
沈秋芸都要被气得吐血,这看上去好说话的小丫头竟顶撞长辈,而且让她还无法反驳,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不是就在告诉她不该管这闲事?
但自己在赵若兰这早便放出话来,要帮着她整治两个姨娘,没想到选了个默不作声的却被沈清浔毫不给情面地说了回去,这让她以后在娘家如何自处?
赵若兰拍着她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我去帮你讨回公道,还反了她了,竟敢这样毫无孝道。”
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听竹院,此时沈清浔早早便等在那里,见着他俩,她徐徐行了个礼,毫无惧色地看着他们。
赵若兰全然没看到她似的坐了下来,厉声道:“跪下!”
沈清浔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你没听到吗?我叫你跪下。”赵若兰再次喝道。
“母亲,请问我有何错?”她目光投注在赵若兰身上,直视着她,脸上一股子倔强。
“何错?”赵若兰立眉问道:“你可对你姑母说过大逆之言?”
“没有,我只不过是以理论事,不曾说过。”她淡淡地答着。
一旁的霜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惊地看着他们,刚刚沈清浔回来满脸怒意,却什么也不说,没想到赵若兰带着沈秋芸立即杀了过来,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想劝她,却又不敢。
“你姑母再怎么着,也是你的长辈,是你父亲的亲姐姐,还由不得你来告诉她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便是她做了些什么,也有我和你父亲给她撑腰,你个小丫头算些什么?”赵若兰站了起来,指着她鼻子骂道。
“她要做什么,是她的事,可我不过便是喂了几口药给姨娘,便借着由头找姨娘的不是,那如何让我忍的?虽说我嫡母是您,可那到底是条命,难道这人之常情放在府里,却成了大逆不道?这难道不是倒行逆施?”
赵若兰拍桌子说道:“说你姑母是外嫁女是不是你说的?”
“难道不是?”她抬头看着她:“母亲仁慈,护姑母周全女儿甚为感动,可姑母也需知道进退,有些事管得,有些事管不得,更何况女儿也没做什么离经叛道之事,何以如此去责怪一个病人?”
她说着又停了一下:“沈家虽只商贾出身,但也是以仁义治家,下人生病,做主子的看望一下,不也显得有些人情?难道非得让下人看着觉得心寒?”
赵若兰见她如此出言,当着下人的面也不好再多说,望向沈秋芸,却又不能就此罢休,她将手一摆,道:“就算你有千般理由,也不能对姑母不敬,就算是说到老太太那里,你祖母也不会容忍这事发生,责罚你去祠堂罚跪,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