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霜儿看着沈清浔转身要走,不由拖住她:“小姐,你便跟姑奶奶道个歉吧,何苦去受这罪?”
沈清浔摇了摇头,只轻轻说道:“这几日你往姨娘那跑勤些,一定不要让她知道我去祠堂这事,她要追问起来,便说我被罚在自己屋里闭门思过,不能见外人,免得她又跑到这来露了馅。”
“还啰唆什么?来人,把她带到祠堂去。”赵若兰厉声喝道。
她带来的下人一拥而上,她冷冷看向赵若兰:“我自己去便是,不劳烦母亲使唤他们。”
祠堂里幽暗阴冷,除了过年过节沈思源会带着沈府一众人等来拜祭列祖列宗,平日里也只有一个老者上香点烛,打扫着这个屋子的一切。
沈清浔刚刚走了进去,大门便被锁了起来,门外下人大声说道:“夫人有命,二小姐在祠堂内应反省思错,告罪祖宗三日不得出门,还请二小姐早早地知道错在哪里。”
说完,那人转身便离开,她哼了一声,却不紧不慢地走到祠堂的蒲团那一把坐了下来。
要说这事,她丁点不后悔,尽管沈秋芸走后白姨娘好生担心,可她扬眉轻轻笑了:“母亲,你放心,她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说到底,我不过是伺候我生母喝几口药,说到天边,也没人敢说不是。”
可白姨娘却是挂心不止,她那模样,让沈清浔心忧神伤。
儿女是母亲的底线,而她,不也是沈清浔的牵挂?她可以容忍赵若兰、沈秋芸明里暗里地嘲讽为难,可不能眼看着白姨娘到死还被人欺负成这样。
再说,按前世时间,姨娘也不过几个月可活,她也是毫无顾忌了,要不是因为那卖身契,怕他们报官,她早便想带姨娘远走高飞,更何况姨娘现在的身子已无法再折腾下去。
盘腿而坐,她看着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笑了,这么多年来,她也记不清关在里面有多少次,以前他们的调皮捣蛋,多少次黑锅都是自己背,就算赵若兰明明知道是沈如眉的过错,也要编排出她的不是,所以那时委曲求全却一味希望抱紧沈如眉的大腿。
而这次,虽不明智,但至少有了自己的态度,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和姨娘不是任他们揉捏欺负。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沈清浔早是饿得肚子直叫,看守祠堂的仆人仅仅只送来些水,别无二物,看了,赵若兰是想让她三日不进食?
“求你开开门,小姐今日没进过任何东西,她会饿坏的。”霜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我只送进去,什么也不说好不好?大叔,求你了。”
“不行啊,不是我不想开,可夫人有令,除了水,任何东西也不能往里送,一定要让二小姐知错悔改。”那仆人说着便离开。
霜儿无奈地在门外喊了她几声,沈清浔笑着走了过去,轻声说道:“霜儿,你放心回去,饿不着我。”
说完,她咬了一口刚从案几上拿下来的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