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程谦说，“他说的是——”

程谦捂住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撕成碎块，还……吃掉？”

他的表演惟妙惟肖，就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海妖真的看见这番炼狱景象，发出惊恐的呼喊声。

“你、你怎么知道？”

卡莱姆的表情猛的变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往下滚。他急促的呼吸着，苍白的唇不住地颤抖着。

“我本来不知道的，你这是不打自招。”程谦耸了耸肩，“我只是听你刚刚说你吃过海妖的肉，那么就再把你那句话往恐怖一些的方向发挥了一下，没想到你真的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卡莱姆先生后退了几步，扶住了船的桅杆，“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反正他们都死了，人饿急了草根树皮能吃得，鲜活的肉又怎么吃不得？！”

“是吗？”程谦笑了一下，“我在两百年前的书籍上，查到了这艘‘破浪号’的记载，根据航向，你当时漂流到的岛屿，应该在极寒死域的东边吧？”

“那又怎样？我当时迷失了方向，我也不知道自己离大陆并不远啊！”卡莱姆理直气壮的说着，极力的推脱着自己的责任。

“可是，那个岛屿我去过。”程谦说，“岛上的树几乎都有五六人合抱粗，也就是说，两百年前这个岛上也有很多树，那么我就很好奇了，为什么你那么饿的情况下，不去吃草根与树皮，而是第一个把摄食范围对准了自己往日的同伴呢？”

“你、你……”卡莱姆先生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胡说八道出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我想你也清楚。”程谦弯了弯嘴角，眸子却带着冷冽的光，“你要我继续说下去，还是你来说？”

“有什么区别吗？”卡莱姆先生反问道。

“当然有区别。”程谦眯起了眼睛，“我知道你一个隐藏最深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让你被海洋中的一切种族追杀。”

卡莱姆先生听见这个“被海洋中的一切种族追杀”的时候，脸上的惊骇已经暴露了自己。但他还在死鸭子嘴硬，他始终不相信，两百年前的事情了，程谦又能查出些什么？光靠脑子就能推断出一切？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