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选择让我来说了。”程谦笑着说，“希望你不要后悔。”

“不，我还有第三个选择。”卡莱姆先生突然张开了嘴巴，整个下巴裂开，掉出许多黑色的滑溜溜的触手来，“就是让你永远的闭嘴。”

“不愧是吃了他的血肉呢，不仅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寿命，也有了些许战斗的力量吗？”程谦勾了勾手指，“放马过来吧。”

卡莱姆先生肥胖臃肿的身躯里，骤然爆发出一股超越了半神职阶的力量。程谦也没见过全盛时期的本土神明，所以也不确定这到底更接近“人”还是更接近“神”。

他的脸上一个一个的鼓出水疱似的小球，而后又破裂开来，漏出黏绿的汁液。他肥胖的身躯被撑得圆鼓鼓的，像一个巨大的西瓜，肚腹只有一层半透明的薄薄的皮，能看见这层薄如蝉翼的皮下面，黑色的液体在随着呼吸晃动起伏着。

“你们新月大陆的诅咒，都好这一口让男人挺着大肚子吗？”程谦表示这难以评价。

卡莱姆先生的脸都气的涨红，但下一秒又被这种剧烈的疼痛给折磨的转为惨败。

先是难言的痛苦，他发出凄惨的哀嚎，但片刻之后，他的哀嚎声慢慢小了下去，好像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住了一样，他既不反抗，也不恐惧了。

他的脸上转而升起了神秘诡异的微笑，怀揣着莫大的欢愉，狂热而又虔诚的迎接着新生。

深黑色的海水从海面上螺旋而起，无数道水柱腾空飞起，裹挟住了卡莱姆先生的身体。

黑色的液体涌动着，能听见滑腻的水声，就像某种软体动物在地上拖行发出的声音，光是凭着想象，就觉得会留下一条蜗牛似的黏液水渍。

“我从未感觉如此的强大过！”卡莱姆先生狂笑着，“海神啊，您眷顾您的信徒了吗？”

“别放屁了，你信奉的压根就不是海神，装什么装。”程谦打断了他的虔诚告白。

“找死！”卡莱姆先生张开嘴巴，裂开的下颌把嘴巴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空洞，无数的触手从中伸出，像利箭一样朝着程谦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