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瓣紧抿，绷成一条直线，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整个人像一张被迫拉满的弓，绷紧、惊措而又无助。

萧祈安的记忆只停留在今晨锥心刺骨的疼痛中，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看着这样的初韫，想起唇上残留的柔软，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心中还是不可遏制地软了几分。

他压低声音问道：“温姑娘，这是发生了什么？”

听到声音的初韫眉心拢起，久久无话。

就在萧祈安以为她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初韫忽然睁开眼，那双清清冷冷的眸氤氲着前所未有的复杂，看了萧祈安一眼，便垂下眼帘。

同时萧祈安耳边传来少女平淡的声音，“你今晨昏迷，血流不止，喝了顾公子熬的药勉强止了血，他有事要忙，便让我照顾你。”

萧祈安恍然，“原来如此。”

“你昏迷了，喝不下药，我...刚刚只是无奈之举，你休要多想。”不等萧祈安再问什么，初韫便急急道。

她垂着眸，秀眉微蹙，看样子苦恼不已。

萧祈安语塞，从未见过初韫如此神色，他颇觉惊奇，猜到她因何如此，脸皮也有些发红，好在他脸上全是血，外人也看不出他的羞窘。

“我...多谢姑娘。”

萧祈安平日里再能言善道，此刻也饶舌，说不出什么讨巧的话，憋了半晌，竟只对初韫道了声谢。

说完，他紧紧盯着初韫，发现初韫低低嗯了一声，便将压在他身上的腿收回，再度闭上眼，一言不发。

萧祈安也陷入沉默。

两人此刻实在尴尬，他不知如何破冰，多说多措，只能闭嘴。

萧祈安复躺回床上。

两人一靠、一躺，不言不语，屋子里像结了冰。

*

“药来了！”

门外传来萧林的声音。

初韫猛然睁开眼，在萧祈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跳下床，笔直地站在床边，好像萧祈安是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

萧祈安撑起身子，望着床边的初韫，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却吐不出一个字。

初韫沉默而又安静地站在那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萧祈安，更是在萧林进屋后，同萧林说了一句，“他醒了，你照顾好他，我去帮思朗。”

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萧祈安眼巴巴看着她的背影，凝神许久，心中无端漫上几分委屈，不重，却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