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最近忙着五龙寺破案。”芸娘冷不丁扯出话头。
“咳咳……”沈眉猝不及防,当场喉咙呛水。
“怎么还似小孩子般。”女子施施然起身,拍着她脊背顺气。
翠姐儿也是,做事急躁风风火火,认定的事几头牛都拉不回。
若非其执意要修行,跟随僧尼游历西域,当娘的哪舍得骨肉分离。
斟酌再三,沈眉以退为进,故作淡然问。
“是啊,忙得连轴转。你怎会知晓此事?”
芸娘抬手给自个倒了杯茶,照实回应。
原来隔壁有家猎户,串门之余捎带讲着新鲜事,对方言辞模糊,仅称县城闹人命案,劝解邻里加强防范。
既是如此,沈眉眉眼微动,干脆和稀泥,将案件一笔带过。
“这寺庙僧尼来源各殊,指不定查审时疏忽,让恶匪凶徒借机混入。”她信誓旦旦。
“亏得翠姐儿两年前,已离开寺庙,躲过一劫。”
“佛祖保佑。”芸娘双手合拢,神情格外殷切。
“西域路途坎坷,想必翠姐儿受了不少罪。”她脸庞浮现担忧,随即又从衣柜拿出块布料。
那花色繁杂,红底点缀明黄条纹,风格华丽。
“这是……”沈眉陡然瞪圆眼。
佛窟地牢她曾见过此物,树底白骨也出土过。
“此乃佛家宝相样式,据悉能给穿戴者,赋予灵气。我特意翻阅古籍,比照着翠姐儿置办一身。”
“甚是精妙。”沈眉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
芸娘满眼欣慰,将布料紧揣在胸膛。
怪她这个当娘的没本事,摆脱不了卑贱的妓籍。可她不能眼睁睁,看亲生女儿走她的老路。
“西域距此千里迢迢,或许路途有耽搁。”沈眉硬着头皮,继续圆谎。
“一年半载回不来,也属平常。”
“沈姑娘,我知道你好心。多久我都会等,哪怕十年,二十年。”芸娘眼神坚毅,嘴角溢出满足微笑。
瞥见其笑靥如花,沈眉难抑心底悲凉,胡乱寻了由头,仓惶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