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忠武营,可是拥有圣心国最精锐的弓箭手,怎会成了袭击国师和帝女的马贼?
“毕迟,给朕解释解释!”
本来毕迟的营地驻扎在西境的一座大城,为了庆祝赫连绝继任国师,特地寻了探亲的理由,回都城与赫连方小聚。
在都城的官员都需参加继任礼,毕迟自然也不例外。
刚才听见月守御说到马贼一事,他心中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被圣心帝一点名,腿都有些发软。
他与赫连方的关系,只有极少数亲信知晓,所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向赫连方求助。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一不做二不休,毕迟一出列,就直直跪了下去,青石板传来沉重的闷响,可见动作之干脆。
“你何罪之有啊?”
圣心帝给了月施一个眼神,其中有无奈,也有欣慰。
月守御提到忠武营,他就明白整件事的牵扯之广,涉及之多。
没想到,他一直保护的女儿,不知何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程度,在不动声色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本想再多保护她几年,让她晚几年再见识那些肮脏的尔虞我诈,像寻常女儿那般享受安宁的生活······
“前些时日,流民不断,忠武营失窃,被盗走了不少军用军饷。臣唯恐陛下责罚,便自掏腰包补上,没有上报朝廷。是臣一时疏忽,臣罪该万死!”
毕迟一番话,直接减轻了自己的罪,这反应之迅速,难怪能成为赫连方的亲信,听得月施都想给他封个赏。
但,月守御和她会给毕迟钻空子的机会吗?
显然不会——
“留下的马贼活口已经招认,自己是忠武营的兵士,放火是听令行事,从他们身上还搜出了忠武营的弓字腰牌。怎么,校尉大人是不是还想告诉陛下,流民不但抢东西,还抢人啊?!”
锦衣卫衙狱的手段,极少人能抗住,月守御早就从那几个活口中套出了想知道的一切。
毕迟脸色煞白,自知中计,一时无从辩解。
“流民缺衣少食,怎会抢人增加负担。这事铁定就是毕校尉所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派人行刺国师和帝女,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一人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厉声斥责毕迟,毫不客气地指出了他的罪行。
月施看见那人,眼底不动声色地流过一丝笑意。
白展风,她的二舅父,受命于跟赫连方齐名的建安老将军麾下的赤甲营,官职城门校尉。
赤甲营是重兵营,和忠武营那些瘦杆子似的弓箭手,素来互相看不过眼,朝臣都知这两个校尉是死对头。
今日毕迟有难,白展风怎能不出面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白展风,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区区校尉,怎敢对国师和帝女下手!”
平日两人就明争暗斗,如今被白展风一激,毕迟顿时有些口不择言,话一出口,后悔也晚了。
“父皇,儿臣也认为,毕校尉做不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定是背后有人逼迫指使,请父皇明察。”
赫连绝告诉过她毕迟与赫连方的关系,月施自然要站出来为毕迟“求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