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迟见月施居然为他求情,惊讶之后,忍不住往赫连方的方向瞥。
见赫连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连半句话都没替他说过。
这是准备卸磨杀驴吗······
毕迟对赫连绝是忠心,但看到对方如此冷淡的模样,也不由心寒。若不是为了赫连方,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臣已派人将车骑校尉府和忠武营包围,不让任何人出逃,等候陛下发落。”
就在毕迟犹豫不决之时,月守御突然出声,眼神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毕迟浑身震动。
不愧是叱咤官场的活阎罗,早就算好了一切,半分余地都没给他留······
不招出赫连方,他就会面临株连九族的下场,连他四岁的幼子都难逃一劫。
招出赫连方,他就是帮凶,可以以他一命,换全族安宁。
想到赫连方的过河拆桥,毕迟绝望地闭上眼睛,良久才艰难出声。
“臣受镇国大将军指使,私自调动忠武营兵士,乔装成马贼,行刺国师和帝女。臣认罪,任凭处置,望陛下看在臣多年苦劳的份上,不要牵连臣的族人。”
“月卫长,下官的书房里有和镇国大将军互通的书信,可证明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本来一心还想着靠月守御脱罪的赫连绝,眼见着情势越走越偏,居然还牵扯出了赫连方。
他哪里是找了个帮手,分明是拉了张催命符!
“陛下,这都是毕迟的一派胡言!老臣对圣心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听到毕迟把自己供了出来,还背着他留了证据,赫连方终于忍不住了。
“等拿到毕迟所说的书信,真相自然大白了。守御,先将毕迟关押,卸去他车骑校尉的职务,由锦衣卫暂时代掌忠武营。再派人封锁车骑校尉府和镇国大将军府,查清真相之前,一只苍蝇都不许给朕飞出去。既然镇国大将军有嫌疑,就一并去衙狱坐坐吧。”
事关月施,圣心帝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百,根本不想听赫连方的辩解。
月守御自然知晓圣心帝的意思,一挥手,锦衣卫纷纷上前,动手想将毕迟和赫连方押下去。
“皇兄,赫连将军麾下所辖众多,此事可能是一时疏忽,若真是冤枉了老臣,莫不是让群臣寒心。”
此时,一位手持竹笛的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看面相似是三十有余,眉眼带着一股畅快的俊逸潇洒,姿态散漫。
“云青,你竟然也来了。”
圣心帝看着这难得露面之人,细想觉得他言之有理,怒气稍微收敛了些。
月施定定地看向来人,原来他就是月云青,从外表上看,确实不像个皇室子弟,更像个游戏人间的闲人。
“臣弟是听闻今日是国师继任礼,特意赶来瞧个热闹,果然没有让臣弟失望。”
月云青眯眼笑得促狭,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让你看笑话了,赫连将军长期为国操劳,近日就在家修养,不用上朝了。”
从去锦衣卫关押,到改成软禁于府,只凭月云青一句话。
月施脸色一沉,这个月云青身上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