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对上归墟阁,无疑是以指挠沸,下场可想而知……
月施越想,心头越加发寒,连带表情都变得难看了,周围人以为她动了真怒,都不敢做声。
她可以接受月守御保留自己的秘密,但绝不接受欺骗和利用。
月守御光想着怎么掩盖他和月施的关系了,这几日他和范泽言相处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被套了话去。
所以,他以为月施仅仅是因为他不肯公开而生气,全然没有察觉到月施眼里的怀疑和失望。
但,范泽言看得很清楚。
所以——
“殿下,陛下派人来寻我去御书房商讨书院之事,但听戏的时候,酒家的马车都租定了,根本没有多余的。若是殿下不弃,可否捎带我一程?”
“可以。”
月施在心头对这种如此明目张胆的乘虚而入,翻了几十个白眼。
月守御的问题急不得,这个范泽言绝对有大问题,不如借此机会好好探查一番。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月守御,月施挥袖离去,范泽言在后面慢悠悠地跟上,还回头冲月守御抛了个小人得志的笑容。
月守御见月施毫不留恋的模样,慌了神,心里突然没了底。
这还是第一次,他完全不明白月施生气的理由。
本来,依照他们的默契,月施应当知晓他这么做的原因。
月施不是无理取闹的那种女子,能有这种表现,说明她非常生气。
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时间让月守御多想,身体的反应快过思考,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没错,他作为帝女近侍,贴身随行再正常不过,有什么误会,一起回鸣凰殿之后可以解释清楚。
然而——
“本宫的马车狭小拥挤,容不下更多的人了。进门前,本宫便看见了月大人的马车在外候着,想来是不必进本宫的马车受委屈。”
月守御还没踏上车板,就听月施清冷的音色从厢帘中幽幽传来,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宫中数十名御匠,花费数月,纯手工打造,以金丝楠为车架龙骨,汉白玉石嵌连,点缀着血珊瑚和翡翠,粉白的车帘和窗纱边缘细细缝着连串的珍珠流苏。
四匹精心训练的雪白兽马,额头都饰有一面镂空点翠的金片当卢,皮毛光亮顺滑,身姿矫健,双目专注警惕。它们不仅是坐骑,更能充当防护的战力。
车内有壁柜、茶台和软榻,冬能熏炉烤火,夏能置冰纳凉,是圣心帝为自己不能修炼内力的小女儿特地打造的,可谓是舒适至极。
哪怕是圣心帝自己的御驾,都不会比月施的这辆马车强多少。
还狭小拥挤?
被当街拒绝,周围已经有些目光聚过来了,月守御只好放弃和月施同车的想法,吩咐邓元驾车,跟紧月施。
这个范泽言表面是不停地和他拉近关系,实则处处打探他的隐私和过往,如今竟敢拉扯上月施。
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用,肯定让他死得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