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桌上的茶点,月施正想查探场上的情况,就瞧见本以为会打得两败俱伤的两人,竟然坐在同一张桌上,开怀畅饮。
就是范泽言的衣袖破了,被纱布包了厚厚一圈,应该是受了伤。
月守御的性子她是清楚的,除了邓元和关老,她还没见过第三个能和月守御凑这么近的外人。
她昏睡期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难道这两人不打不相识,相交恨晚了?
“殿下醒了,肯定饿了吧,守御兄早就备好了您爱吃的饭菜,过来一起吧!”
范泽言虽然造型有些狼狈,但一改之前的慵懒和漫不经心,热情熟络了不少。
一见月施醒了,就小嘴叭叭的,赶紧张罗。
守御,兄?
敢情,两人已经好到称兄道弟了?
月施摸不准月守御的用意,见他拿了碗筷和茶杯过来,给她布菜,也就顺着意,坐了下来。
饭后道别时,范泽言都依依不舍的,说什么自己这段时间都在都城,就住在临湖酒家,没事多聚聚。
直到有翰林院的官员找到他,说是中了榜没去面圣,陛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才作罢,乖乖上了官员们的马车。
等上了自己的马车,月施才开口询问。
“这个范泽言是怎么回事?”
“他很大可能不是真正的范泽言,而且他出自天下第一宗门,归墟阁。”
月守御看向月施的眼神,满是严肃,能让他如此作态,也只有归墟阁这种层次的了。
“你猜到我此次出远门的目的了?”
难怪月守御会和范泽言虚与委蛇……
“之前你提到治疗方法的时候,我就料到了,想必你是要通过甄选弟子的方式混进去。归墟阁之人极少离开空幽岛,如今能遇上,是个获取情报的好机会。”
月施心头浮起一丝暖意,月守御总是能知她所想,并为之筹谋努力。
但,她并没有忘记最关键的东西。
“既然范泽言出自归墟阁,那他为何针对你?难道是来试探你的实力,看你是否值得招揽?”
思来想去,也没有闹出人命,大概只能是这个缘由了。
“他只是觉得,我长得像他的亲戚,想确认一下。貌似有传闻,归墟阁之人,不得擅离空幽岛。”
月守御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刻意打量一下月施的表情,其实月施稍加留意就能察觉到他的异样。
但是,月施本就对他毫不设防,而且一听闻这个消息,脑海里马上联想了许多。
“你和他眉眼间确有几分相似,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当初父皇母后找到你时,你深受重伤,又年幼,关于自己的身份来历根本不记得了。若是真的,那你就可能出自那归墟阁,以你超群的能力,来自归墟阁也不奇怪。”
“不过,当初你那般惨状,定是有隐情,可见归墟阁也不太平,这个范泽言很可能来者不善。不用担心,这毕竟是圣心地界,他想要乱来,也得掂量掂量……”
涉及月守御,月施不免多想些,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见月守御一直不说话,月施还以为他是想到自己的身世,有些难过,便主动凑过去,窝进他怀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没关系,若是你的亲人对你不好,就弃了他们,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月守御感觉着怀里的温暖,心田酸胀,轻声嗯了一下,下巴抵着月施的头顶磨蹭。
在月施看不到的角度,月守御眼底全是从未出现过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