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结束后,一般情况下,前三甲都要游街受封,不过这次却不是一般情况。
状元,范泽言。
榜眼,关喻。
探花,孟轩逸。
不得不说,圣心帝的眼光还是很准确的。
关喻和孟轩逸,先不说祖上的显赫富足,单论自身,常年跟随在自家长辈身边,见识人脉早有积累,无需什么受封,子承父业即可。
而最该获得个好官职的范泽言,被人三请四请进了宫不说,还丝毫不给面地直接推掉了圣心帝的封赏,说是什么更愿意如自己父亲一般,倾尽所能,教书育人,为圣心的未来培养人才。
好不潇洒,好不高洁。
此话一传开,诸多文人学子,对范泽言倍加推崇,甚至一度成为了读书人的典范榜样。
看着如此风向,而月施也半点表示都没有,圣心帝也不好再强留什么,只好亲自题了字,让人做了金漆牌匾,送去了东湖书院。
其言:“桃李百年”
朝廷刚经过大清洗,正是用人之际,殿试的前三甲却没能填上空缺。
于是,月施的工作量平白无故地增加了,要从此次殿试表现优异的学子中,挑选出合适的人才,充盈朝廷。
等到陆陆续续的收尾工作结束,月施总算是能喘口气,收拾些随身行李。
顺便去见见,最近都厮混在一起的两人——
临湖酒家,月施倒是听一些喜好风雅的官家小姐们时常提起,说是虽然面积不恢宏,但别致秀美,十分适合年轻子弟前去玩乐赏景。
自从殿试结束后,月守御真听从了范泽言的建议,去临湖酒家约见,两人一待就是一天,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月施最近本就忙,除了偶尔晚归撞见月守御,听他谈起几句临湖酒家的趣闻之外,两人甚少见面。
虽然月施知道,月守御是为了抓紧时间,赶在范泽言离开都城之前,打好关系,拿到混入归墟阁的机会。
但,月施总觉得,这次月守御做得过于殷勤了,或者也不叫殷勤,而是过于主动的接近,仿佛范泽言对他来说有很重要的作用,不单单只是一个进入归墟阁的契机。
让月施感到,隐隐有些怪异。
不过,遵从于尊重彼此隐私的原则,月施也没有去深究。
只要月守御不欺骗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切都好说。
…………
临湖酒家最高层的雅间,低消都处于圣心的顶尖水平,而且最高层只此一间,独一无二,需得提前半年预定才有希望入住。
若范泽言真是东湖书院院长的儿子,万万是消费不起的,但他是来自归墟阁,一切都合理了。
临湖酒家每日都会摆戏台子,让当天入住的客人竞价,最高者可决定今日的戏目。
酒家会请来都城各方闻名的台柱子过来表演,今日这出戏,就是由二十四教坊中的三仙子之一,杜娇娥来唱的。
月施刚到临湖酒家,邓元就将她迎去了戏台。
穿过层层叠映的纱幔,偏头喝酒的范泽言正好瞥见月施姗姗而来,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守御兄,今日这支清梅调如何啊,那唱曲儿的杜娇娥可还入你眼?”
月守御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位不同类型的极品男。
两人就算坐在二楼的雅座,还是引来了其他观众的频频注目礼。
而那台上唱戏的杜娇娥也时不时地暗送秋波,以他们的功力,怎会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