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施对他的沉默,也摆出了自己的态度——
如若月守御选择继续欺瞒,那她的包容也到此为止,两人分道扬镳。
月守御也读懂了月施的意思,他的心底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到底月施知道了多少,或者半点不知,只有怀疑,在套他的话……
其实月守御从前有想过对月施全盘托出的,但他担心,知道全部真相和内情的月施,将会彻底远离他,甚至憎恶他……
好不容易将光拖入了自己的世界,他不想再失去……
“如果将全部事情告诉你,你对我心生怨怼……”
“建立在欺瞒上的粉饰太平都是空壳子,我相信你从未有害我之心,但我必须要知道真相。”
月施打断了月守御,那些担忧,在这些冷战的时日,她都思虑过了,最终还是做了现在的决定。
都说帝王多疑薄凉,不可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但父皇母后之间,就从未有过欺瞒。
所以,月施相信,只要两人真心相守,就没有任何理由借口去向对方撒谎。
“我是想说,就算你对我心生怨怼,想要离开,我也绝不允许!”
或许是心底升起的恐慌不安刺激了月守御扭曲阴暗的一面,他趁月施说话间,猛地闪到她跟前。
手中不知何时拽下了岸边的锁链,内力迸发施压,在月施浑身僵硬的一瞬,将她的手臂连带身体都牢牢捆了起来。
月施震惊于月守御突然爆发的实力,她全然没有招架的反应时间,而且月守御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体内灵力的流转都变得异常迟钝艰涩。
月守御一手抓住锁链的尾端,双腿将月施的下半身死死抵在池壁上,眼尾上扬,微微眯起褐金色的眼眸,微微撩起的嘴角,却满是无边的偏执和占有欲。
这样全身都在疯狂的月守御,月施还是第一次见。
上次动手的时候是活阎罗,这次分明就是专注夺舍她七魂六魄的恶鬼。
可偏偏,月施对月守御的这份癫狂,生不起气来。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视她胜过自己的性命。
“废什么话,本宫明日还要早起处理政务,时间有限,过时不候。”
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这样说,真的很没有威慑力。
所以,还阴云密布的月守御,突然就被月施逗笑了。
但这笑容挂久了,渐渐地变成了苦笑。
“其实,我在被义父义母救回来之前,就已经中了毒。那时我的母亲为了护我安全离开,被奸人设计杀害,我中了毒,拖着一副虚弱残躯,没日没夜地逃跑,最终倒在路边,幸得义父义母相救,才捡回一命。”
“杀母毒子,针对的偏偏是生育能力,你莫不是出自世家大族,甚至皇族?”
旁人听过这番说辞,多半会去想那些奸人的目的和身份。
没想到月施这般敏感,一针见血,直接将月守御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就是,辰安国那位,夭折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