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的天幕早已昏暗,暖雾缭绕之间,两人靠在池边。
月施双手环着月守御的脖子,虚软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鲜艳欲滴的红唇溢出一阵长一阵短的轻喘,微微合上的眼眸,睫毛不自觉地颤抖。
反观目前只能动用手上功夫的月守御,扶着月施的肩腰,眼明气顺,老神在在,如果忽略掉他眼角还未褪去的那点嫣红,谁能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有出货的人,就是不一样……”
月施渐渐缓过劲来,望向某人一脸餍足的表情,那些刚才稀里糊涂就打诨过去的事儿又涌上了心头,说话的调调也变得阴阳怪气。
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女子的情绪便会说来就来。
月守御对月施突然的态度转变,心里跟明镜似的,温和的手掌包裹着内力,轻柔地按压着月施酸痛的腰肢,磁性的嗓音轻柔出声。
“陪殿下发泄了一通,殿下总该大发慈悲地告诉臣,臣究竟犯什么罪了吧…”
“此次若能通过范泽言,成功混入归墟阁,想来对治疗你的天阉之体大有裨益。”
月施没有回答月守御的问题,任由自己靠在他的胸口,语气清淡,说了句没头没尾的正经话。
“殿下莫不是还没缓过劲来,忘记了,臣乃是中毒,并非天阉……”
月守御以为月施还是不想说出缘由,不想逼她,只好跟着她打哈哈。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中毒的?”
本来还慵懒着的人儿,瞬间扭转了身子,抬着脸,一对明眸闪烁着摄人夺魂的粉紫光芒,直直望进月守御的眼底。
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汇成一汪深水,波纹一层接一层地圈进他的心口。
霎时,月守御后背僵了僵。
之前约见关老的时候,已经说过是遇上关老之后,才发现是中毒,这一点月施应该是记得的。
如今,突然这样发问……
莫非,是她知道了什么……
“很早之前。”
月守御在犹豫,一是犹豫月施到底知不知道实情,二是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月施。
所以,他只能先试探,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因为他在赌,如果月施已经知晓或者确认他在欺瞒一些事情,依照月施的个性,定当不会只是这么简单闹闹。
“有多久,大概是什么时候?”
月施就没打算终止这个话题,紧追不舍的提问,和愈发冰寒沉重的语气,终于让月守御内心那点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不论月施从哪里得知的一些内情,现在都是在给他机会——
一个自己主动交代,减轻因多年欺瞒带来无法挽回的糟糕下场的机会。
月守御在月施面前,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沉默了,仿佛回到了两人关系还未修复的时候。
面对他的不言语,月施也不着急,抽身离开月守御的怀抱,扯过一旁散落的衣物,随便挑了件薄绸的笼在身上,遮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加傲人的娇躯,退到距离他三臂远的另一条池边。
这个距离,月守御只要不使出全力,是拦不住月施离开的。